秋儿遇险
虽然还未成亲,但她和周重山一样,早已将小黑看成家人,因为是家人,所以当初他上门提亲时,带上了小黑。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异味,细心的姚秋儿盯着张氏看了看,然後绕到她後面,一脸嫌弃道:“伯娘你後脑勺上沾着鸡粪,好臭啊!”
张氏转身瞪着她,面上更加难看了,偷偷嗅了嗅,感觉自己头发上确实传来一股臭味。
姚秋儿故意用手扇了扇,还捂着鼻子後退了两步,小黑有样学样,也伸出狗爪子挥了挥,然後跟着她後退。
张氏又气又难堪,“我好歹是你伯娘,你竟然这样对我。”
无意跟她多费唇舌,姚秋儿说道:“伯娘何不看看砸中你的硬块上,是否也沾着污物。”
她话音刚落,小黑鼻尖动了动,在周围嗅探一番後,狗爪子在地上踢了踢。
砸人的硬土块出现在两人中间,姚秋儿眼里满是赞扬,然後指了指硬块,示意张氏也瞧瞧。
“劳烦伯娘睁大眼睛看看,是不是被这东西砸中的,这上面是不是沾着鸡粪,既如此,肯定是从菜园子里捡的。”
桃花村几乎家家养鸡,鸡粪沤制後洒在菜地里,能长出更好的青菜。
这条村路两旁没有菜地,大概不是眼前之人所为,但张氏转念一想,不甘心道:“那也可能是你存心害我,提前去别人菜园里捡了这东西藏起来。”
想到自己对姚秋儿做的那些事,她觉得对方肯定藏了一肚子坏水。
姚秋儿无奈,两手一摊,“那鸡粪新鲜着,味大,要真是我扔的,手上肯定有味儿,不信你闻闻。”
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张氏果然上来嗅了嗅,至此,她才彻底相信这事跟姚秋儿无关,很不客气道:“你手残了吗?还不赶紧将我头上粘的东西拿掉。”
真是可笑,姚秋儿才不会帮她,“这是证据,销毁了还怎麽证明你被砸过?”
张氏觉得有道理,不再纠缠眼睛一扫,目光定在一户人家,这附近只住着一户人家,肯定是他干的,她恨得牙痒痒,顾不得回家清理,怒气冲冲地朝成家跑去。
“成大壮,刚才是不是你暗算老娘,要是将老娘砸死了你就不用还钱了,打得好主意,好算盘。”张氏骂骂咧咧地敲打着成家的老木门。
听到她上门讨债的大嗓门,成大壮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哀求道:“求您再宽限两天,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还您。”
这话,张氏已经听过太多次。
成大壮媳妇刘莲芯流过三胎,身体一直不太好,汤药不断,成家爹娘早就劝他休妻令娶,然而成大壮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
为了给刘莲芯治病,成大壮开始瞒着家人向村人借钱,可惜他家的情况村人都知道,没人肯借。
当张氏主动找上他时,成大壮既惊喜又意外,哪怕张氏提出要收息钱,他也一口答应了,只一点希望她不要去自家说,他怕自己爹娘知道了,会气个半死。
想着同一个村子里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氏将手里的闲钱借了一些。
这些钱还是周成林给的,她拿着丝毫不觉得烫手,反而美滋滋地想着息钱。
到了约定给息钱的日子,成大壮一拖再拖,到如今,别说息钱,就连本钱都没要回来,张氏急了,早顾不上当初承诺的,直接来成家闹了。
姚秋儿娥眉轻蹙,想当初她跟踪张氏时,见其和成大壮不对劲,如今总算明白了。
大壮哥应该是不希望旁人知晓他借钱的事,怕传到自己爹娘耳中。
张氏指着成大壮,厉声道:“是不是盼着将我砸死,好赖账。”
面对她的指控,成大壮急得满头大汗。
成母出来了,来人的大嗓门让她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她气急败坏地扇了自家儿子一耳光。
张氏动静这样大,不少村人都涌过来看热闹,姚秋儿也没有急着回去,打算留下来看看。
之後在成母的询问下,张氏指着自己後脑,然後拿着凶器恶狠狠说道:“我差点被这东西要了命,大家看看,这附近只有成家一个菜园子,不是他家干的又是谁?”
这话有理有据,村人纷纷点头,之後张氏又说了一堆,本来她是真的打算宽限几天的,可成家不干人事,那就怪不得她了。
脸色蜡黄的刘莲芯走了过来,看她这病歪歪的样子,早已习惯的成母没有太多恻隐之心,语气强硬道:“你之前去哪了,有没有去菜园子。”
很多农家人的菜园子都挨着自家屋子,成家也不例外。
刘莲芯摇了摇头,见媳妇被为难,成大壮过来扶着她。
张氏没好气道:“怎麽不问问你儿子。”
成母也没好气道:“大壮一直在竈房烧火。”
张氏心里认定这事就是成家干的,既然不是成大壮,那一定是他媳妇,成家父母被她排除在外,因为老两口刚知晓这事,没必要害她。
一定是她多次催着还钱,导致小两口心生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