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浅浅地,很内敛。
怕小姑娘不好意思,他没有解释什麽,起身去了竈台打算弄吃的,见此情形,小黑眼睛都亮了,主人终于想起它还没吃东西了。
落在手心的小兔儿如棉花般柔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摸摸它,姚秋儿偷偷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转身背对着男人开口道:“我不饿,我吃了过来的饱得很,你别弄了。”
说完後,她继续揉兔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见她这般说,男人倒了一碗水递过来,小黑瞅瞅主人,瞅瞅姚秋儿,瞅瞅竈台,所以它吃什麽?
看到主人在姚秋儿身旁坐了下来,确定他不会去竈台弄吃的後,小黑眼里的光消失了。
姚秋儿看着洞外的花草树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男人敏锐察觉到她的心绪,下意识朝她靠近打算聆听,这时,小黑挤到两人中间,一屁股坐了下来。
姚秋儿发现小黑又大又黑又圆的眼内盛满委屈,仿佛在恳求和诉说着什麽,周重山也看到了。
“我去给它弄吃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说完後,动作更快的周重山赶忙去了竈台,姚秋儿则放下怀里的小兔儿,安抚地摸了摸狗头。
小黑舒服地眨了眨眼睛,眼里的光又回来了。
很快它就吭哧吭哧吃了起来,吃完後还用舌头舔舔嘴巴,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美味。
觉得小黑是因自己而饿肚子,姚秋儿过意不去,于是解开带来的布包裹,拿出一块小垫子。
她柔声说道:“这是用碎布头和旧衣衫缝制的,放在小黑的狗窝应该合适。”
小黑高兴地围着她转圈圈,开心到停不下来,甚至好想跟其他狗子炫耀一下。
虽然周重山对小黑不错,但没有姑娘家的细心,她对小黑的爱护,让其想到了一个词:爱屋及乌。
小黑都有礼物,它的主人自然也有。
姚秋儿眼底波光流转,眉眼弯弯将包裹递向男人,轻轻说道:“我给你做了两身衣衫。”
这几天白天黑夜的赶工,她终于做好了两套深色的麻布衣衫,他是个猎户,整日在林中穿梭,这料子他穿着实用又舒适。
“这是给我的生辰礼?”男人声线如常,但周身已笼上一层温柔。
“嗯,你试试,看是否合身,不合适的地方我可以改。”她音色柔美含着期待,她是特意带着针线包过来的。
“好,有劳了。”
落下这句话後,男人去了山洞更里面的地方,既然要看是否合身,自然得将身上的褪去,只是看到前方那个苗条的脊背时,他不由冒出一些异样的画面,让他的呼吸快了几分。
一些窸窣地声音传入耳中,如果她没听错,对方好像是在脱衣衫?她那话的意思是套在身上试穿一下即可。
想到那次在山洞避雨时看到的情景,姚秋儿脸上布满红霞,泛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羞涩。
很快男人就换好了,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的脸蛋越来越红。
“刚好,很合身。”男人温声告诉她。
姚秋儿不敢回眸看他,胡乱点了点头,“那就好。”
男人不知她的羞窘,遂道:“你看看。”
她咬了咬唇,扭头飞快瞅了一眼,“挺好。”
这诧异的反应让男人奇怪,思来想去应是自己孟浪了。
等换回旧衫子後,山洞陷入了沉默。
姚秋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有新嫁衣,那身为新郎的他呢?
想到什麽就问什麽,两人已经定亲,没啥不方便的。
这个问题周重山早就想过,答道:“我会穿这套新衣衫来迎你。”
他没打算穿喜袍,和女子不同,那红色衣衫就成亲那天穿一下,平时穿不着,买了浪费。
听出他的意思,姚秋儿关切道:“你的喜袍也交给我吧。”
“不用。”
他的拒绝有些生硬,让小姑娘心头漾起些许不适。
“成亲哪有不穿喜服的。”姚秋儿嘟囔了一句。
“银钱攒着盖屋子。”周重山将内心的期许说了出来。
他不会逢人就说自己不会在山洞住一辈子,一定会在村里有房子,因为他不是那种喜好说空话大话的性子,事情没成之前,只会默默藏在心里。
姚秋儿朝他看来,刚才的不满烟消云散,男人的话让她欣喜又心疼。
提到房子,她终于下定决心将爹娘的意思娓娓道来。
说完後,她双眸对视着男人,想看清他心里的想法。
姚秋儿心里紧张而又纠结,不知道结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