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姚家没多久後,一大一小的身影跟了上来,本来姚父也要过来的,但姚母知道他腰疼,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不同于水生的兴奋,姚秋儿则是期待又紧张。
男人知道这是姚家的一番好意,交代了两句後,打算让两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则去周家拿东西。
“周大哥,你记得换一件衣衫。”姚秋儿踌躇着说出了心底所想,见男人诧异的看向自己,她又解释了一句,“湿衣服穿在身上多不舒服,又容易受凉。”
一开始周重山以为对方嫌弃他沾满尘屑的脏衣,没想到人家是出于关心。
只是他常年就两套换洗的,另一套今早上山打猎时沾了些血迹,还没来得及清洗。
“不必。”话落他已经朝着周家走去。
姚水生替他解释道:“秋儿,他可能没有多馀的衣服换。”
听到他的话,姚秋儿若有所思,回想了一下,似乎他身上永远都穿着同样的衣衫。
没多久,男人就提着一些东西出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小黑。
熟人相见,小黑分外热情,白天的尴尬它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支以周重山为首的捕雁队伍在夜色中出发了,姚秋儿悄悄看了看,发现他果然没有换衣衫,不免在心底升起了一股心疼。
大雁是一种杂食性鸟类,吃腻了新嫩的水草後,也会捉点鲜美的鱼虾换换口味,白日里飞翔耗费大量体力的雁群,在清水河尽头休憩,夜色下的潺潺水声是其最好的催眠曲。
跟雁群隔着一段距离的姚水生,对着周重山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就连姚秋儿也投来了敬佩的眸光,小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跟着主人外出捕猎时,它都表现得十分机灵。
常年打猎的男人阅历丰富,熟知各类鸟兽的习性,找到雁群对他来说不算什麽,但被人崇拜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他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此行必须慎重,因为时间紧迫,今晚错过这个雁群很难再找下一个。
为了听得清楚一些,姚秋儿不自觉朝男人靠近,下意识踮起脚尖,看着靠自己这麽近的小姑娘,周重山喉头滚了滚。
听完他的安排後,姚水生小嘴不满地嘟了起来,感情从头到尾没他什麽事,他就是个旁观者。
注意到他的小表情後,姚秋儿在他後背抚了抚,“你还小。”
“可那个我也能干。”他觉得周猎户交代给姚秋儿的任务自己也行,说完就眼巴巴地盯着周重山。
男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旦失手容易打草惊蛇。”
好吧,他说得好像有道理,男娃不再出声。
于是,周重山带着姚秋儿悄悄靠近雁群,小黑在男娃手心舔了舔试图安抚他。
“大狗,幸亏有你陪我,我感觉即使我和秋儿一样大,周猎户也不会选择我。”回答他的只有远处的流水声和小黑温热的舔舐。
不得不说男娃真相了,周重山当然有自己的私心啊!
雁是一种十分聪明的群居动物,每到晚间休息时会安排大雁放哨,在接近雁群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石头後匍匐着一男一女。
姚秋儿内心一直祈祷千万不要变天,她害怕下雨将雁群惊走,好在天公作美,乐意成其好事。
很多人家晚上连油灯都舍不得点,更别提蜡烛,,但周成林晚上要读书,周秀才怕他伤了眼睛,大方地置办了不少蜡烛。
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只雁,姚秋儿屏住呼吸小脑袋探过大石头朝雁群看去,另一只手则朝着身侧的男人抓去。
按照计划正准备将残烛放到小姑娘手中的男人愣住了,他只能死死压住自己的本能。
怎麽是软的?她家虽然没有用过,但好歹也见过。
她捏了捏,到底是富户,残烛也挺长的。
到底情难自禁,就在周重山的身体即将冲破本能时,小姑娘松手了,在她自己脸上饶了一下。
男人真不知道应该感激这只蚊子,还是恨它坏了自己的好事。
此刻那双素手碰过的地方格外嚣张,庆幸是天黑,她根本看不清。
毫无所觉的小姑娘盯着男人看了看,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怪怪的,似乎在忍耐什麽,总之神情有些不自在。
她咬了咬唇,轻轻问道:“你身上也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