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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阳错06 不脏是干净的（第5页）

晏楚昀眼睛暗了暗，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大概能猜到为什麽。

无非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混进内部杀燕泽，二是……

重开鬼门，复活晏扶。而只有不二书院有这个能力。

亦或者是两个都有，兴许就连殷之遥自己都说不清。

晏楚昀其实不敢细想第二个原因，也正因为此，马上重逢就要一年，他才第一次问。

他看着殷之遥沉默的侧脸，突然想起他小时候。

那时候他晚上还是容易做那个噩梦，一片灵幡之下，跪着的只有他自己。

殷之遥过来陪他，一整晚都在床头打瞌睡，单手托着头，即便如此还是一下又一下地小鸡啄米，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会一直有规律地轻拍着晏楚昀的被子。

有时晏楚昀实在睡不着，便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殷之遥的侧脸。

她脸上虽然满是倦意，但没有一点不耐烦，总是温和而又平静的。

现在她嘴唇微微抿着，晏楚昀突然有些不忍心。

他莫名开始後悔，如果当时听晏扶的话就好了。

如果封掉殷之遥的记忆就好了。

“想什麽呢？”殷之遥一根手指探过来，轻轻点了下他额头，“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後悔，你心疼个什麽劲。”

晏楚昀笑了一下。

殷之遥：“要真是心疼我啊，以後就让我少操点心，别深更半夜往家跑，你不想睡我还想睡呢。”

毋清吸溜完最後一根面条，再次梦游般回屋。

这俩人也吃了个七七八八，殷之遥早就撑不住了，差点没一头栽进碗里。

“原路返回，不许杀人。”殷之遥迷迷糊糊嘱咐道。

“知道了。”俩人随意应了一声。

“哦。还有，小师弟，生辰快乐。”

“好。”

—

“咱们的渡口被不二书院的人给抢了，现在正打着呢。来的全他妈是暗卫，我们不占上风。”

“昨天晚上，祥和顺商号掌柜被杀了，现在那一条线全乱了。”

“……”

事情一件接一件，晏无尘先去渡口，晏楚昀正要起身去祥和顺的时候，周围天色突然一暗。

此时正是凌晨，天色本来就蒙蒙亮。空气很冷，隐隐约约有要下雨的迹象。

与此同时，大批不二书院的铁骑包围了整个景园。

来的人都是紫纹暗卫，似乎整个万仁山的人都在这儿了。

他踏出门口，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

——师姐，殷之遥。

不二书院和景园到底处于冰火两端，青阳分院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置身事外，这点他们都清楚。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麽早。

距离上次生辰只有几个月，甚至只是刚过了年关。

殷之遥纵身下马，一个人走在队伍最前面，在她身後，是百名不二书院的紫纹暗卫。

晏楚昀在刹那间意识到燕泽究竟想干什麽。

渡口，商号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有殷之遥带着人包围景园，才是他设计的重头戏。

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师姐怎麽会受燕泽的胁迫。

殷之遥什麽都没说，只淡淡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成群暗卫涌上，厮杀声顿时响成一片，但不知为什麽，那些暗卫都错过了他。

只有殷之遥戴着面具提着剑，一步步朝他走来。

晏楚昀一个人站在熹微天光下，脸色晦暗不清，没动也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