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之遥:“……”
“晏无尘就喜欢吃他哥碗里的,关我什麽事,”殷之遥不乐意说,“下面客栈的几十个夥计都能吃饱,我再喂不饱这两个。”
毋清又转头看了眼这二位,都快把房顶给掀了。
他踌躇一会儿,问道:“不管管吗?”
他其实想说,再不管楼都塌了!
殷之遥:“不用管,吃你的。”
毋清:“……”
他战战兢兢吃到一半,小二突然敲了敲房门,小声说道:“各位爷,来人啦!溪阳的!还有就是,能不能别打了,我这一楼天花板噗噗落灰,底下人正吃饭呢!”
“好嘞!”晏无尘应了一声,说也恰好,他把肉从他师兄碗里抢了过来。
殷之遥站起身,顺便撸了把毋清的头发:“走了。”
毋清巴不得走,也立刻站了起来。
他还往下瞅了一眼,溪阳的暗卫马上就要进客栈门,还个个是紫纹。
他可不想在这见血。
然而走到一半,他突然发觉人数不对,回头问道:“你俩不走?”
目光刷一下朝饭桌上两人汇聚而来,就连小二都转头看了过来。
晏楚昀在默默吃碗里的面。
“你们先走,好不容易抢到的,我们吃完就走。”晏无尘低着头说。
毋清伸长了脖子一看——
这小子正在那一颗一颗挑菜里的花椒。
毋清:“……?”
偶尔林瑶儿也会来一起吃饭,跟她相处之後才知道,这姑娘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有点结巴,只能一个一个往外蹦词。
晏楚昀默默说:“怪不得那天蹦出来那麽多词。”
这是有多震惊?
毋清也会偶尔打听一下景笙和景初的消息,但从来没跟他麽见过。
就这样,三五个人时不时聚一场,转眼就到了冬天。
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冰凉的,呼出来的都是白气。枝丫已经秃了,乌鸦垂在树上。
一只胖乎乎的信鸽路过,故意把那只正在睡觉的乌鸦一脚蹬醒,然後扇扇翅膀扬长而去。
信鸽抓到某个清瘦的腕骨,瘦长的手指一动,绑在它脚上的信件就被解了下来。
正巧这时晏无尘进门,边揉眼睛边说:“我今天这右眼皮怎麽一直跳呢,不会出事吧?”
他一眼瞄到他师兄手里的信件,问道:“谁的?”
晏无尘:“青阳那边的。”
能从青阳发来信件的,只有他们师姐。
晏无尘:“打开看看。”
细心卷好,系着红绳的信件被展开,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
三更半夜的青阳分院看守比白天还要严,东西侧门各有三十名暗卫把守,等级不低,正门更是有五十人严加看守,还个个是紫衣。
院内有五队来回巡逻,越靠近殷之遥居住的後院,巡逻的队伍也多,值守的人也换得也勤。
整个青阳分院像是张密不透风的网。
然而这张网被俩人闯烂了。
他俩都是一身夜行衣,裤脚和腕骨处都被扎住,显得更加利落。先是从那颗杨树上翻上外墙,接着脚就没沾过地。
一路飞檐走壁,途中还跟只翻院越墙的野猫打了个照面。
野猫被吓懵了,张嘴就要嚎,晏楚昀眼疾手快地抱过来,一把捂住野猫的嘴。
下面正好有一对巡逻队路过,兴许是这样的巡逻他们巡了几百次,从没有谁敢夜闯青阳分院,于是边走边大大咧咧地聊天。
“天天巡逻个什麽劲,又没哪个不怕死的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