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郢鱼偷看宋轻被抓包,羞赧的情绪刚腾升起来又被他死死按下去,强装镇定,提着菜走过来,又将菜放到岛台上,熟练的拿上围裙系在腰间。
说:“上次答应过您的,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宋轻眉毛微挑,有些期待。
但她不太喜欢谢郢鱼对她说话的时候用敬语,这让她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距离感。
她“嗯”了一声,但语调明显低了下去,任谁都听得出来。
谢郢鱼突然变得紧张,他洗菜的手一停,问:“宋小姐,怎麽了?”
宋轻馀光看向他,故作深沉,问道:“谢郢鱼,你说我们现在是什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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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谢郢鱼手里的青菜几乎要被他捏碎,他深吸了一口气,慌里慌张地想前因後果,几乎把脑子整个都翻过来翻过去,都找不到自己有任何逾矩的地方,只有……昨天晚上。
难道宋小姐当时知道他在吗?
谢郢鱼的脸突然一白,他控制不住去想宋轻是否怀疑他是怪物。
但胡思乱想间,谢郢鱼受到了这句有歧义的话的影响,脑子里全是“现在我们是什麽关系?”
根据他恶补的那些影像和知识,这句话在某部影片中是男女主角在一起的前兆。
谢郢鱼开始胡思乱想,他又担心又期待。情绪杂糅成成一个有强烈起伏的线团。
在他背後的宋轻倒是没看见谢郢鱼僵硬的表情,只看到了他僵住的脊背。
见谢郢鱼不说话,宋轻有些郁闷,接着她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麽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用‘您’?”
宋轻一开口,立马将谢郢鱼注意力拉回来,他恍然一般,转身,看着宋轻道:“是朋友。”随即又对宋轻做出承诺,“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
“不是。”宋轻本想逗逗他,不过听他的话後正色了起来。
“那样让我感觉我们之间很生疏,谢郢鱼。”宋轻道。
她觉得她很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现在该到对方做出反应了。
不过,这句话落下後,谢郢鱼微垂着头没说话,空气陷入一阵沉默中,连宋轻也紧张起来。
她这话,难道有问题吗?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宋轻不自在地扣着指甲,却听见谢郢鱼没头没脑地小声说了一句:“不想和你生疏。”
宋轻手上动作一顿。
她擡眼。但谢郢鱼早就转身,流水的声音重新响起,哗啦哗啦的阻断了她想说的话,但宋轻其实也说不出什麽。
她控制着面部肌肉,压了压自己翘上来的嘴角,不说话。
谢郢鱼开始流畅地洗菜备菜,处理食材。而宋轻对厨房一窍不通,帮不上什麽忙,但她罕见地搬着椅子坐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盯着看。
没有什麽理由,可能是无聊。
她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轻盯着谢郢鱼忙碌的背影陷入沉默。
她现在对谢郢鱼的感官不差。她也不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人,她知道,她现在可能对谢郢鱼有好感。
不然谢郢鱼不可能进入她家门。
但谢郢鱼呢?
宋轻手撑在脸侧,突兀想起刚才擡头无意中与他对视的那一眼,缱倦又澎湃。
要说没触动是不可能的。
可谢郢鱼身上有个大雷,值得宋轻去百分百注意。就是他的身份问题,还有待商酌。按宋轻所怀疑的,也许谢郢鱼也与“非自然生物”有关系呢?
想到这儿,宋轻呼吸有些滞涩,但很快又推翻这个猜测。
没有十足确切的证据,一切都是她妄自揣测,疑罪从无。
这想法套在谢郢鱼一个孤儿上也太过分。
但谢郢鱼又总是让她想起之前在海里将她从绝境中救出的那个“人”。可能因为这层关系,她对他总是很在意,在意到总是想起他。
所以宋轻现在想做的有两件事,一是搞清楚谢郢鱼到底救没救过她,二是谢郢鱼的身份。
或者这两个问题能一次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