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卧室下楼,途遇正在打扫的张阿姨,吩咐道:“张阿姨,简单准备下,等会儿有客人。”
“好咧!”张阿姨回,“不过是谁啊小姐,有没有什麽禁忌?”
宋轻被这个问题难倒,她止住脚步,最後思虑两秒,道:
“是前两天救的那个人,我去医院时掉了个东西,他等会儿送过来。简单上个茶吧。”
“那个小帅哥啊!”张阿姨恍然大悟,“好嘞小姐。”
宋轻:“……嗯。”
在张阿姨上完茶後,宋轻也把身上的睡裙换成了一套简约便捷舒适的褐色套装。
她下到一楼,踩下楼梯最後一阶时,脚步微顿。
客厅的环形拼接黑白真皮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是谢郢鱼。
他来的真快,可能是张阿姨主动把他请进来的。
宋轻在这个角度,可以把谢郢鱼的背影纳入眼底。他穿了一件白色卫衣,短发很清爽,让人感觉毛茸茸未曾修理的样子很蓬勃年轻。
而且谢郢鱼的视线不停看向四周,连脑袋也跟着摇摇晃晃。
她慢慢走过去,在另一张沙发落座,顺便打了个招呼。
“你好。”
一股馨香突然出现在谢郢鱼的世界,他太过紧张,将紧紧被他捧在手心的茶杯立刻搁置在茶几上。像应激般将手伸出,掌心摊开。
手心赫然躺着一条精致的宝石手链。
谢郢鱼说话干巴巴的:“我送来了,手链。”
那条手链上嵌缀的几颗宝石在谢郢鱼手中熠熠闪着光。
是她的手链。
宋轻看透了对方的紧张,她不知原因,于是用着一个熟稔口吻说:
“你可是帮了我大忙啦,谢谢你。”
宋轻一挑眉,伸手去拿谢郢鱼掌心手链,却不料指尖触碰到他冰凉肌肤,被冰的缩回了手。
怎麽这麽冰?是因为上次淋雨身体还没好完全吗?
她有些愕然。
坐在她对面的谢郢鱼只觉得心凉透了半截,是他太兴奋了,忘记自己体质特殊。
他摊开的手明显僵硬,然後失落地将手链小心放在离宋轻较近的茶几半透明板上。
声音也放低了:“手链。”
“不。”宋轻会错了意,她以为对方会因这个举动认为被嫌弃,变得不自在。
宋轻想了想,问:“你的体温有点低,是因为上次还没好吗?”
这是在关心他吗?
谢郢鱼刚焉巴掉的心此时又随风飘摇了,他双颊浮出一抹可疑红晕,又被他紧急压下。
这情绪的突转导致他说出口的话也变的结巴:“好丶好,好了的。”
“那就好。”宋轻将手链收起来,虽然他体温低的有些异常,可人家万一有难言之隐不想说也正常。
宋轻觉得寒暄够了,也该到最重要的环节,她从背後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一叠准备好的现金,将钱放到茶几上,推到谢郢鱼面前。
然後笑眼盈盈地说:“谢谢你把手链送过来,这是谢礼。”
“我……”谢郢鱼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就被宋轻堵得死死的。
“不能拒绝哦。”宋轻说的很随意,她将背往後一靠,身姿延展之际话语间也多了几分强硬,“必须收。”
“要是觉得这些不好带身上,很麻烦的话,你旁边有个包,为你准备的,可以一起带走。”
“我不能……”谢郢鱼还想说什麽,但宋轻的一问直接转移了他的注意。
“那个让你跑腿的人,他最後付完全款了吗?”宋轻问。
要是熟悉宋轻的人在现场,肯定明白她要做什麽。要是谢郢鱼说没有,宋轻说不定要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