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都该死的。
楚厌清唇色可以说是不再见血色,他静静地盯着秦玄夜。目光依旧是空洞的,一直一直。
原来那时,符源一族得以存活,都是秦玄夜。不过,如今同他又有何干?
符源也早就已经死了。
他的馀光,也不是说不能瞧见外边的人。或者说他正在盘算着某件事。
“凌,延均年,旱事致疫,怨起。让我又收了许多。”秦玄夜见他不为所以动,又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了句。就差没有告诉楚厌清,那稖州的雨其实是他放的。
他掺了一点符屑去,只是不多。
“秦玄夜!”楚厌清终于忍不住了,双手还被缚着,他解不开。
偏偏这还是帝尊所赋的。
“你也该知晓我是谁了,我便是他的一缕意识,只是于世之久,我能有自己所思所想。”秦玄夜话语森寒,比以往更要像疯子。
或许说,他本就不该是神。像被憎恶所制,早已算不上有一点点的正常。
“他?”楚厌清带着惑,他没缓过来,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想要缓过来。
“他”是谁?秦玄夜在说什麽?谁知道呢?
“你知道我在说谁?那年,我曾变幻出他的模样在你面前,可你不知,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样貌。”
楚厌清闻言便想起了。
那年,那个在山洞中,险些将晏凝渊害死的那个人,他顶着与魔尊相差无几的脸。
却想要杀死魔尊。
“我在他的记忆中,从未见过你。”他淡然。
可那平静的眸子之内,藏着让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疯感。
“我早便抹掉了。因为我知晓,你一定瞧得到他的过往。”秦玄夜轻笑道,但也算是白衣的每一句,都有回应。尽管楚厌清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
“秦玄夜,你不是他。他绝对没有你这麽狠心。”他挑着眉。确实,秦玄夜,谁信呢?
红衣一听就拉下了脸来,似乎厌倦地将目光量到了晏凝渊身上。随後又颇有些喜形于色地看回了楚厌清。
让白衣有一种挨近了疯子的感觉。面上多是无奈。
“楚厌清,你猜今日他还能不能活下去,我早便不归他所管了。若是我与帝尊联手,又是如何。”
说着竟是将楚厌清身上那早年间种下能削减法力的符解开了,这样才好玩。晏凝渊今日来,若是那人不手下留情的话,是必死的。
当然他也想得到,天帝若要杀晏凝渊,会用什麽法子。
而他只用躲在一角慢慢看着就成。
谁让他承载着晏承曜的恨意。那人所摒弃的,所以能成今日之秦玄夜。恨意滋长,是几千年之久。
不过,他的实力却不及原本晏承曜的千分之一。
手中红符愈发刺目,秦玄夜只是伏在这儿等待时机。楚厌清是他不想放过的,往前在没完全脱离晏凝渊之前,主意识还是会跟着晏凝渊的。
那时,他喜欢楚厌清,自己也会跟着喜欢。
可是後面他才发现,无论是何原因,都难再让他回头。他想要将楚厌清占为己有,一旦有了这个念想,便就会一路错下去。
但他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