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嘈杂的环境,隐约有音乐的声音传进了江左顾的耳朵,自从江左顾开始从事音乐制作行业,就对音乐特别敏感。
“这首歌我听过,”江左顾跟着哼唱这首歌的前奏,“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放这首歌。”
这是一首很老的情歌,像是上个世纪流行的,江左顾真没怎麽听别人放过。
“应该不是放的,”李言他也听见了,“那边好像有人驻唱,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江左顾主动拉着李言他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就是在商业街中心一处向下凹陷的小广场。
广场侧边是五六层阶梯,很多路人坐在阶梯上慢慢聆听面前几位乐队成员的演奏。
他们穿着的服装各异但风格统一,他们的乐器和装备更是齐全,一看就是专业的。由于天黑加上路灯离得远的缘故,江左顾看不清乐队成员的面容,只知道其中最为抢眼的是主唱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
看见金发,江左顾想起了某人,但是他也并没有想那麽多,而是拉着李言他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就在两人坐下的同时,主唱开口唱歌,曼妙清脆的歌声使在场所有人打了个激灵,不禁被这偶然发现的,像是被天使吻过的嗓音感到惊讶。
街边的驻唱竟然能有这种水准,衆人都感到意外,纷纷拿起手机搜索乐队旁边的“无人帮”三个字。
这首老情歌被主唱加了自己的感情和他独特的唱法,因此更加深入人心,而情到深处时甚至有几位听衆眼泛泪花,明明周围光线微弱,但几位乐队成员身上仿佛散发着无法比拟的光彩,他们在这漫漫长夜为听衆点燃了一颗燎原的星星。
李言他听着听着感觉到不对劲,他承认主唱确实有点功底在身上,也承认他的声音好听,可这声音却让他无比熟悉,应该说很有危机意识。
他看向旁边的江左顾,江左顾不像其他听衆那样只是单纯的欣赏,他面上更加认真的反复观察着主唱的节奏和音准,他与自己握在一起的那只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打着八拍,他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工作模式。
李言他很快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他有预感会发生,他绝对不想经历的事情。
他收了收手,感受到握力增大,江左顾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他,“怎麽了?”
江左顾的声音被歌声覆盖,但从他的嘴型就能看出他在说什麽。
“我们走吧。”
“这麽快?”江左顾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李言他拉起,见李言他好像对这首歌没兴趣,江左顾就也不打算继续听下去,虽然有些可惜,没能和乐队打招呼,但还是听李言他的话吧。
由于衆人都在安静的听歌,只有他们两个人起身十分显眼,主唱的目光不自觉就锁定在了两人身上,他浅色的瞳孔收缩,声音颤抖了一下,他旁边的成员觉得很奇怪,衡苏禹向来不会出错的,更何况还是代表公司在街头唱歌,难道他嗓子疼吗?
衡苏禹的嗓子是无人帮乐队最为重要的,几位成员眼神交换,决定提前结束驻唱。
这首歌匆匆结束,衆人百思不得其解,衡苏禹把话筒和吉他扔给旁边的柏兰,柏兰才刚接过就只见衡苏禹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他看见熟人了?”庄益对身边的舒心小声道。
舒心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而旁边的林子出目睹了一切,心里思绪颇多。
那年他为了让江左顾对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借着和江左顾弟弟同校的便利,让他所谓的那些朋友罩着。
结果他惨遭“朋友”背刺,那群“朋友”不仅没有罩着江右盼,还搞校园霸凌那一套,最後造成的结果就是不仅被江右盼的父母当场抓到,还闹到江右盼退学去国外。
他本人看上去和江右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其实两人挺能聊到一块儿去,抛开其他的不谈,林子出很愿意和江右盼做朋友,只可惜他已经没有脸再去找江右盼道歉。
因为这件事,他的心理压力变大成绩倒退,就决定专心搞音乐,後来上了一所音乐大学,到现在正在为乐队的正式出道做准备。
“。。。让他去吧。”林子出声音哑然,瞳孔比平时都要明亮上几分,里面似乎蕴含着水气。
“你个小大人装什麽深沉?”庄益很不合时宜的在旁边吐槽。
林子出的性格比之前沉稳许多,换做平时他肯定已经怼上去了,可现在他却低头一句话不说,将庄益无视到底。
舒心在旁边一个手刀砸在庄益头上,“说什麽废话,你很闲吗?赶快收拾,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