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衡苏禹学业结束之後我们两个一起回去。”
叶南知看向一旁的衡苏禹,不知道为什麽衡苏禹突然就沉默起来了,只是埋头吃东西并不插入两人的对话,尽管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了他。
“说起来你大学应该也毕业了吧?”
“这倒没有,我申请了休学。”
“休学?为什麽?你不觉得这样很耽误时间吗?”
“是有点,”江左顾用叉子狠狠插住盘子上的红萝卜塞进口中,“但是我有个想等的人,我不介意停留一年两年。”
叶南知呼吸轻微,张张嘴想要说什麽,可最後还是失笑着点头,“很有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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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後,三人在餐厅门口做最後的道别,江左顾和衡苏禹家离此处不远,而叶南知之後还有其他行程,他明天要去别的国家演出,所以不能久留。
分别时,叶南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释怀,他本以为遇见江左顾後会上演一出痛哭流涕求复合的戏码,当然这一套并不适合他,他只能幻想幻想而已,真让他做他可做不出来。
不过他对江左顾的不舍却是真切的,离开的两年间,他几乎每天都能想到江左顾恬静的面庞,他一直在为自己过去的行为忏悔,他没能为江左顾做到任何事情,还深深的伤害过他,他自己都感到无颜面对对方。
江左顾却不这麽想,他们是有过不堪的经历,但叶南知小时候陪伴在他身边帮他度过枯燥的学琴生活,为他年少时期带来了生命中最惊艳的颜色,要不是叶南知,他恐怕很难坚持学习音乐,更不会了解到夏沃蕾,为他开啓不同的人生。
“那。。。我走了。”叶南知拦了辆车租车,他打开车门回头对江左顾道。
这一面见得匆匆忙忙,他其实有很多话没对江左顾说,相信江左顾愿意认真倾听,下次再说应该也一样。
“走吧,”江左顾倒是很利落的对他招手,同时掏出自己的手机道,“有空常联系。”
“哈哈。”叶南知笑了两声,冲江左顾招招手,江左顾傻乎乎的过去,叶南知则和他来了个表示友谊的拥抱。
他在他耳畔轻声呓语般,“不要忘记我。”
似曾相识的台词,以前那个人也和自己有过这样的约定。
江左顾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他不想让叶南知发现,便用力吸溜两下鼻子,若无其事的轻轻拍打叶南知的後背,“不会的,你对我很重要,怎麽可能忘。”
这话不止是对叶南知,也是对他。
“那我就当真了。”叶南知异常爽朗,他松开江左顾转身钻进车里,两人就此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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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叶南知,江左顾伸了个懒腰,擡头看了眼天色。今晚的星星很美,璀璨到不像是城市里能出现的光芒,在这样的星空下,小酌一杯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同伴,“抱歉,你是不是无聊了?”
直到这时,衡苏禹才慢慢离开自己倚靠的墙壁,“没有,听你们聊天很有意思。”
“你吃饱了吗?”
“你呢?”
“嗯。。。去喝一杯?”
衡苏禹永远都不会扫兴,“走。”
两人快速决定後,打车来到了他们常去的宵夜摊,这是在这所城市很少见的小地摊,比起精致的餐厅,这里更具有烟火气息,来这里喝酒的基本上都是中年男性,像江左顾和衡苏禹这样年轻的很是少见,所以老板对他们有很深的印象。
他们坐下後没有点单,老板却习惯性的帮他们上酒,江左顾拿起酒杯二话不说直接用瓶子灌了起来,衡苏禹则没有迎合着他去喝,而是静静欣赏他豪迈的身姿。
很快几瓶酒下肚,江左顾彻底上头,他晕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这副禁不住喝的姿态惹得邻座几个客人哈哈大笑。
衡苏禹就知道江左顾会如此,江左顾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喝酒发泄,想必刚才和叶南知的叙旧又勾起他的伤心事,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提议来了,所以他不敢陪江左顾喝,不然他们两个就等着醉死街头吧。
他等江左顾完全喝大熄火後,和老板结账,在老板的帮助下他背着醉醺醺的江左顾朝家的方向慢慢行走。
江左顾演出後没来得及卸妆,他身上散发的胭脂味和酒味掺杂在一起,勾的衡苏禹也险些要迷醉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才打消了趁人之危的想法,还好江左顾的酒搭子是他,要是换成别人,恐怕现在该办的事都已经办了。
“唔。。。。”江左顾不安地挣扎着,衡苏禹只能将他慢慢放在一张长椅上。
夜色朦胧,天空不知何时覆盖了厚重的云彩,星星全都不见踪影,即便如此,云彩遮不住即将要落下的雨点,也遮不住江左顾想要宣泄的情绪。
衡苏禹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一个自动贩卖机,“你等着,我去买瓶水。”
“别走,”江左顾半瘫在长椅上,他紧闭双眼,和梦游一样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别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