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病了?”卫浩不怀疑:“指定是这场考试用力过猛了。”
“……”
因为考试要搬空教室,他们的书都堆到了走廊上。乐露花里胡哨的明星卡片异常明显,一眼就能认出她们的东西。
梁唯深盯着她泛白的脸看了几秒,开口:“坐里面还是外面?”
闻溪不解擡眼,他们虽然没有约定过,但是每次都是她坐在外侧。
梁唯深又问:“打车回去?”
这个样子挤不了公交地铁,闻溪点了点下巴,啓唇:“坐外面。”
“我搬。”
小腹突然绞痛,闻溪没忍住咬牙嗯声,听着像在问他话。
梁唯深又重复:“我连着一起搬,再不走赶上晚高峰了。”
外表有多难靠近,他内心就有多温热。
闻溪压在心底的雀跃,就像下雨天搬家的蚂蚁,一只又一只沿着同样的路线,深深浅浅踩进她的心里。
“谢谢。”
她声音很轻,又刚好撞到耳朵里。
梁唯深点点头,绕过她的肩膀回了教室。
今天考试放得比平时早些,闻溪打上车交通还算顺畅。婉拒了乐露要送她回家的热情,她们在校门口分开。
上个周末从书店出来,她一口气买了五个手机壳,今天用的粉白色。有线耳机插在听筒里,剩下的线紧紧攥在手心。
止痛药的效果没那麽快,闻溪这会儿感觉小腹里有一片火在烧,烧得正旺时又有一大堆冰块掉进去化成水,痛得她发丝里都是冷汗。
屏幕上亮起消息时,她路程还没过半。
梁唯深:【钥匙带了吗?】
他一问,闻溪忽然想起来,考完试拿给乐露剪指甲好像顺手放她抽屉里了。翻翻包,果然没有。
她费力打字:【落下了,麻烦你帮我拿给露露,我掉头回去。】
过了学校几公里,路上就拥堵起来。还没来得及和司机说掉头,梁唯深又发来消息。
【别来了,乐露说给你送过去。】
不是他送就没负担,靠着出租车後座,闻溪松了口气。
【谢谢。】
九月中下旬的傍晚没那麽热,小区凉亭里分布坐着许多打牌的老头老太。这儿的租金便宜,居住的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和一些本地的老人家。
染着铁锈的门口上,写着城盈二字,代表着这片地区过去的繁华。後来随着新城区的发展,失去位置优势後,这片小区成了省钱首选。
没钥匙回不了家,闻溪捂着肚子坐下,给乐露发消息。
【我在小区楼下的凉亭里,手机要没电了,要是发消息没回,就是没电关机了。】
这手机她也用了许久了,电池消耗巨快,一天就算是只听听歌都要充个两次电。
乐露秒回:【好,你别走动,校服外套垫下坐,那石凳子凉得厉害。】
闻溪比了个心:【知道的,坐长椅上了。】石桌都被打扑克围满了。
【OK,一会儿就到。】
另一边,乐露刚和江锐从後门出去,在卖章鱼小丸子的推车前停下,给梁唯深发消息。
【你到小区门口下车,进门径直上两层台阶,然後会看到一颗很高的树,面向树的左手边有一排凉亭,闻溪就在亭子里坐着。】
十分钟前她打算打个车送过去的,但是梁唯深爸妈单位分配的住房区,离闻溪家更近一些,而且还是同一个方向。
他办事,靠谱又放心。
乐露没说的原因,是不想被调侃见色忘义,虽然她总被卫浩这麽骂,已经无感了,但还是要点小面子。
梁唯深:【嗯。】
闻溪没遇到的晚高峰,让他给遇到了。一百米等了三个红灯,梁唯深耐心逐渐下降。
他开始没想答应乐露来着,还和卫浩约晚上去打台球,打完再去五排并肩作战。搬完书看见她钥匙扣上粉色兔子的刹那,不知道怎麽就心脏作祟了。
再反应过来,人已经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