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喊我哥,围着鱼塘搭一圈架子。”
“管饭吗?”突兀地问完就後悔,“没事没事,秀姐儿你要是缺人喊我们,我们都有空。”
葛秀多看说话的人两眼。
村里白寡妇的大儿子,顾甲,今年十七。
他爹去世後,奶奶立刻翻脸,把他娘和他们三兄弟一块撵出家门,啥都没给。
後来村里看不下去,借了老破房子暂住。
要说应该娘四个相依为命,可寡妇过日子难,白寡妇为了养儿子,哄了村里几个手大的男人。
有一次被顾甲撞见,那之後就挪了性子,偷鸡摸狗啥都干。
葛秀很快回过神,“给我干活得认真,最後是我六叔验收。”
顾甲干笑一声,心里头有点後悔说出来。
旁边王刘拍了他下,“管饭我也干,小狼天天夸秀姐儿你做饭好吃。”
那是之前了。
葛秀心想,她现在是被穆薇给比下去。
人家会做也会吃。
“你们真打算干?”
那样她就不去找哥几个了。
“很累吗?很累就算了。”唯一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泄了气。
他想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在讲,趁着村里鱼塘还没打捞,夜里拿网去摸鱼的,咋现在要去帮忙。
不好直接不给兄弟面子,只能这麽委婉地提醒。
葛秀笑了,“累肯定累的,就没干活不累的,你们慢慢想。”
葛秀临时改变方向,去木工家借了点工具。
前段时间收拾了许多树木,葛秀换了一些洋钉,抡起锤子敲敲打打,自己定起架子。
顾甲是午饭後来的。
来了闷不吭声地就帮忙劈起木头,葛秀看一眼没制止。
只是傍晚葛母来送饭,因为没提前说,葛母只带她的,至于旺财车上拉的,那是霸王几个的口粮。
葛秀便把自己的饭给她。
回家才问葛母,白寡妇家最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同为寡妇,葛母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幸运。
“前两天见白寡妇来在找过顾大夫,可能是生了啥病,我见顾甲在你那儿,你喊的?”
“不是,他自己来的。”
“能帮就帮一点吧,要是这次能让三个小孩正干,白寡妇心里肯定高兴。”
葛秀不予置否。
第二天,顾甲带着洗干净的饭盒早早来了,葛秀和他商量起工钱。
“我鱼塘一圈都要搭架子,此外还有林地,弄好要在西北拐上打了木屋,能干吗?”
“能!”
後来王刘找来,顿了会,没和顾甲说几句话就走了。
葛秀不管他们来不来,但提前和六叔说了这事。
六叔不甚在意,“那几个小的胆子小,闹不出啥事,缺人咋没来跟我讲,喊你哥啊。”
“当时家里没人,正好碰见了。”
六叔点点头,不知道信不信,後面叮嘱一句,“雇人干活行,他家破事你别掺和,听见没?”
“知道。”
白寡妇名声不好。
“你自己也少和他单独在一块,鱼塘让他弄,你不是要栽铁菱角爬架当围墙,挖到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