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爷心中被怒火烤着的那根线啪一下断开。
起身擡脚踹开一旁的板凳,弄得哐哐吓人。
“那是你妹!你听听你嘴里说的都是啥。”
葛秋浑身一抖,咬着唇不服气道,“谁和她是姐妹,我和她不同父不同母,连爷爷都不是一个人,外三四的偏门亲戚,要不是她哄了爷爷你,她连上我们家门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你就一门心思针对她,连对象都要跟她抢!”
葛秋瞪圆眼睛,恍然回神,“是葛秀!是她这样跟你讲的?我七月毕业後就一直在家帮忙,连门都没出去几次,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怎麽葛秀说什麽你都信,爷爷你不觉得你太偏心,葛秀就是你亲孙女吧,所以当年才拦着我抓……”
啪。
四叔爷起身,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双目瞪圆,怒气直直窜上脑子,没等话说出口,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葛秀眼睁睁看着,眼底的情绪从生气变为恐惧,连忙伸手去拉。
“爷爷!”
轰隆。
葛秀力气不够,被沉重的爷爷带倒,手蹭破皮都没注意,满心着急。
“爷爷,爷爷你醒醒。”
“奶——你快来。”
“咋回事……老头子!”
“快!快擡屋去。”
“去个人到晒场喊老顾头来!”
……
小路口。
田翠草不停原地徘徊,时不时扭头看眼村支书家大门。
没等到葛秋,倒是瞧见村支书家小儿子葛守祖急匆匆向外跑。
她拦住问一句,“小六,你急成这样是去哪儿?”
葛守祖看到她眼睛一亮,“嫂子,你今天见顾大夫了吗?”
田翠草心里一咯噔。
顾大夫是她家大伯哥,村里卫生所的值班大夫。
葛家找他……
“出门见了。”
“他现在在哪儿?晒场还是卫生所?”
“卫生所。”
葛守祖一听,扭头又跑回去。
田翠草按着胸口,心跳扑腾扑腾生怕不按住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村支书气这麽狠吗?
没一会,回去的葛守祖骑着二八杠重新出来,一路车铃快按出火来。
田翠草也不敢再继续等着,扭头跑回家,正好撞见男人拉着架车到家,大儿子护在车旁边,家里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乐开花。
她着急得不行,扯下架车的绳子,拉着男人进屋。
“我有要紧事情跟你讲。”
“啥呀。”李父一边走一边回头叮嘱,“老大,你把院子清理干净,粮食再倒出来晒一晒,里面的坷垃头再捡干净点。”
“别动!”
田翠草喊一嗓子,“等我和你达出来再收拾。”
李父更是不解,被拽进屋後询问,“你咋回事。”
田翠草不安地将事情前因後果都说一遍,擡头就看到男人双眼发红,咬着牙生气,“你胆子这麽大,啥都敢干,还问我干啥。”
“我还不是为立成,你就愿意他娶葛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