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急急地攥着她的肩膀,漂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和面庞,眼尾透着惊慌失措。
“我不是故意的。”
他白着脸,弱弱地辩驳。
她停顿了好久,才语气温和地回答他,“没关系。”
重新回到床榻上,他轻轻攥着她的衣袖,“我想喝水。”
她取水过来,徐韫却就着她的手饮下去,被沾湿的唇微微抿着。
他嘴角微微翘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慢慢把她的衣袖攥过来,像是有话对她说一样。
她眯了眯眼睛,顺从地过去,思索着他这个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的脑子还能说出什么废话。
她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他吐着热乎乎的气息,眼眸湿软,细薄的肌肤似乎很容易沾染上痕迹,“你能为我去死吗?”
像调情似的软绵一样,天真烂漫。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她几乎气笑了。
她的头脑莫名炽热起来,嘴唇焦渴,气得眉间被揉皱。
她毫不掩饰地打量他的脸,狭长的眼眸几乎要把他看透过来,急切想要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为他去死?
满脑子情情爱爱,甚至还发展到去死这种程度吗?他成天到底在想什么?
原本柔和的脸瞬间具有攻击性起来,压着眉眼,浅色的眼眸幽幽地,徐韫莫名地毛骨悚然起来。
他期待地注视她,柔软企盼,衣衫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随着他的手被覆盖,仿佛那五根手指已经被人揉捏没了一样,完全无法连接手的触觉。
他呆呆地注视她,无知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疾不徐地凑近他,之前伪善的温和被撕去,极为冷漠地注视他。
像是注视一个愚蠢没有脑子的人,跟刚刚温柔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徐韫愕然僵住,心脏鼓跳着,忍不住往后缩。
她突然靠近他,遮挡住眼前所有的视野,少年面色不可抑制产生薄红,他感觉有些燥热,却又在可控制范围。
摩挲的衣裳让他抿紧了唇,徐韫张了张嘴,“姐姐?”
他软着语气,催促她回答。
“你是蠢的吗?”
她撤开了距离,站直身子。
徐韫抿唇,面容委屈,“姐姐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对我说这种话,是我蠢……”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就已经开门离去。
他瞪圆了眼睛,下一秒不加掩饰地,气得把枕头扔在地上。
翌日。
安排进殿的骆荀一站在三人之间,面容温润,端得人模人样,应付自如。
她毫不惊讶地等待着自己被点名,然后成为状元。
紧接着,有些哑且虚弱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磕磕绊绊的,难以顺畅表达的话语穿进她的脑子里。
她被点名成了探花。
探花?
她要探花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皱眉,只好应承下来谢恩。
打马游街时,她一袭绯红长袍宽袖,鬓边别花,玳瑁银带,腰间悬玉,眉目举止虽然随性温润,却也格外刺人眼,引得人纷纷注目。
新出来的探花郎,眉目含情,浑身清贵疏朗,竟要比旁边的状元郎还要夺目。
她注意到自己的衣着甚至比状元还要华丽,可刚刚的郁闷让她不想去思考。
状元本该是她的。
她漫不经心想着,骑着马,目光始终未停留在哪里。
街道上旁侧驻足的男子红了脸,眼睛都不舍得挪一下。
“父亲说的果然不错,探花郎真的很好看。”
马上,骆荀一想到宫中的皇长子,眼底便冷了下来。
游街过后,骆荀一下马等候琼花宴的开始。
她的旁边都围满了人,一时地位清贵,荣耀加身。
随着其他人到齐,骆荀一见到了秦柏,取代她的名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