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荀一被人领着去了一间房间,里面很大,都是一些资料和书籍。
里面摆放着几个红木长桌子,很是气派。
“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她先是行揖礼,才点头回复,“是的。”
“为什么呢?”
“心向往之。”她木木地回道,像是对待心爱之人木讷没有情趣的模样。
“骗人。”有些年迈的女人冷哼了一声,“你若无十足把握,怎么敢来我面前甩脾气。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这篇文章尽是一些倨傲之作,可偏偏却还真写到点子上。”
“你不是真心实意来这的,是今年的考生。”
骆荀一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的那篇文章,正容道,“晚生的确是今年的考生,也的确心向往之,也如大人所言,得罪了人。”
“呵,那你知道后果吧。”
骆荀一再次俯身行礼,言语恳切,“晚生知道。”
无非是一些得罪人的工作。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
骆荀一也没有就此站直,依旧俯身。
过了一会,女人才说话,“回去收拾行李。”
……
两日后。
她再次来到玉泉寺了。
只是替人办事——给人送礼。
送完的骆荀一站在山林的附近,就听到了有些尖锐的呼叫声。
一个少年身形不稳地往前跑着,朝她的方向附近。
他穿着一身白衣,头发带着白色的纱幔,皮肤通透细腻,柔和的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有些惊慌。
“有蛇!”
远处的他微微停滞了一下,仿佛在犹豫不知道该惊慌有蛇去求助女人,还是慌张地去避开眼前的女人而面临被咬的风险。
骆荀一微微皱眉,取过旁边的枯枝朝那边走去。
那个少年终于跑到了她旁边,他面上害怕,咬着下唇留下齿印,着急忙慌地躲在她身后,身体不着痕迹地贴近她,紧紧攥她的衣袖。
他慌张极了,瞳孔紧缩,潮湿的呼气不断地涌出,湿润的嘴唇紧紧抿着。
他完全已经恍惚了,对于女人是如何赶走蛇的,以及他在做什么。
“已经赶走了,公子。”
手下的触感是结实的,甚至还能感受到她因为气血足而灼热的体温,以及莫名的安全。
季珩茫然地抬头盯着她,耳坠紧紧扒在他的脖颈处,耳垂发热,耳朵嗡嗡作响。
她示意他可以松开,发觉他被吓傻了,骆荀一皱了皱眉。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脾气好,起码在耐心这一方面。
“已经赶走了。”
由于刚刚的跑动,和莫名的刺激,他的大脑几乎阴晦了,濒死安静,他几乎想不到任何东西。
蛇……她。
季珩慢慢松开了手,手自然垂下,头也跟着低垂下来。
接着细弱而轻灵的声音响起,他在道谢。
“谢谢。”他呼了一口气,真挚的道谢,仿佛刚刚那是极为恐怖快要了他命的东西。
他着急忙慌地遮住自己的脸,用纱幔遮住自己的视线,即便骆荀一没有见到他长什么模样。
“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她才刚转身没走几步,身后的人却怯怯地叫喊她,“我我走不动了。”
他声音又陷入了恐慌惴惴不安中,乞求敏感,“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跟仆从走散了,可现在我找不到他们,会冷死在这里的。”
即便没有看到他的脸,也能想到布满了哀切和害怕。
“这里还会有蛇的。”他像是想到这里,几乎怕得要哭出来,声音都抑制不住哭腔,为自己的死亡而提前感到难过。
“天要暗了。”
害怕还乱走,还同侍从走散。
骆荀一见他僵在原地,身体呈现一个不正常的趋势站立着。
崴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