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净的脸蛋上出现怒意,胸口积郁着闷气,却又不甘心如此,气得无处可发。
食盒内的东西铺洒出来,连里面的瓷碗都碎成了两半,小路上一时难以经过。
旁边的侍从都噤了声,不敢说一句话。
回到院内的骆荀一待在屋内,抬手抚额,脸上出现疲倦。
屋内屋外都十分安静,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骆荀一有些后悔答应住下来。
翌日。
她走在的街道上,这个时候人还不是很多。
她坐在摊贩旁边点了一碗馄饨,吃过后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起来。
等回到府上,她又被请了过去。
低眸看着眼前的棋盘,骆荀一抬手落子,“夫子之前很喜欢跟人诡辩,如今怎么窝在这里下棋?书院中的学子,想来都盼着你回去,好寻几分见解。”
“我要那么多的学生做什么?人老了,自然也安分不少。此次你去京城,只需记得言过必失,少学那些人乱站党派。”
“学生知道。”她收子,又重新落子,“夫子好像又要输了。”
“咄咄逼人也不好,也要学会吃点亏。”栖籍补充道。
从书房出来,外面不知不觉中便下起了小雨。
旁边的侍从将纸扇递给她,她刚打开走进雨中,便看到走廊处的栖乐。
看着雨中撑伞的女人,栖乐轻声哼了哼,像是没看到她一样绕过她离开。
回到屋内,她拂了拂身上的雨,刚收伞便有侍从上前接过。
“女君,把伞给我吧。”
侍从穿着跟昨日有些不一样,此刻更为彰显身材,领口透着肌肤,微微抬眸含着娇羞和欲拒还迎的姿态。
她像是没看到,递过之后进了屋。
当她脱下外袍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推开,毫无声音,只有一个男人穿着薄衫站在门口。
站在屏风旁边的她微微蹙眉,“你进来做什么?”
“奴是来伺候您沐浴的。”侍从连忙跪在地上,刻意露出姣好的身材,楚楚可怜。
“我不需要,你离开吧。”女人沉声道,听不出喜怒。
“是。”侍从睫毛微微颤了颤,身子僵住,有些不甘地从屋内退出去。
一连三日,骆荀一几乎都跟夫子待在一块,偶尔会碰到栖乐,但大多数都带着怒气离开。
拜别恩师后,骆荀一再次乘船前往京城。
大多数人早早便已经到了京城,骆荀一选择前往的时间算是晚的。
刚刚上船的她寻找着房间,还没等她踏进狭窄的小道,就有人唤她的名讳。
“骆荀一,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震惊。
听到熟悉的声音,骆荀一侧身抬眸望去,只觉得有些倒霉。
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旁边站着几个人,想来是她的朋友。
那是张和,向来跟她有些不对付。
“这就是你说的人?”站在她旁边的人看过来,眉眼夹杂着轻视。
“有事吗?”骆荀一问道。
魏冼率先出口,“你与渠安同窗一场,只想邀你喝杯酒,也好见识见识渠安常挂念在嘴边的人。”
骆荀一神色莫名,“是吗?”
张和盯着她,“怎么?不敢吗?”
另外一个人也不出声,谢循若有所思地盯着骆荀一,看她想怎么样。
“可我不想同你叙旧。”骆荀一直白道,“有什么话可说的呢?现在就直接说吧。”
她静立在那里,半张脸隐匿在阴暗处,露出的面部线条有些冷漠,似乎很不耐烦。
看着她这副姿态,同书院时完全不一样,像是不想演了,浑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张和瞬间就恼了,“你还以为在书院吗?你不想去也得去。”
旁边的侍卫见状上前去围人,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疑惑发生了什么。
张和走上前来,看着被围住的人,“还不走吗?”
“你不该带路吗?”
她梗了一下,示意那些人散开,“走吧。”
旁边看着的两人没说什么,进了包间。
骆荀一最后踏进去,屋门很快被守想外面的人关上,生怕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