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良褀……是野利良褀杀了明鹤!
楚常欢愤怒不已,胡乱挥臂,试图与天都王搏命,却在不经意间抓到一只炙热宽大的手,粗糙的茧子足以将他从梦魇里唤醒。
止一瞬,楚常欢就醒了过来。
屋内漆黑,他双眼有疾,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能察觉到,床沿坐了个人。
这种熟悉的恐惧令他后背发凉,想要失声尖叫。
可就在他开口之前,那人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低语道:“别出声,是我。”
第73章
几天前,梁誉派出几名心腹探子前往天都山,潜入了野利良祺的驻军营地。
然而野利良祺早有防范,即使那些探子身经百战,却还是落入了对方事先设下的圈套里,在救出王妃之前,就已伏诛。
最后仅一人逃出生天,向梁誉复了命。
顾明鹤实在放心不下楚常欢,是以与梁誉商议后,便决定由他潜进天都山,暗中保护楚常欢的安危。
方才进屋时,楚常欢正深陷梦魇,顾明鹤本欲叫醒他,忽闻他唤了自己的名字,顾明鹤一时顿住,竟忘了出声。
果然,欢欢心里还有他!
直到楚常欢愕然醒来,顾明鹤才堪堪回神,出言宽慰。
楚常欢虽看不见,但听得真切,于是颤巍巍地摸向来人的脸,仿佛在确认什么。
顾明鹤俯身凑近,任他抚摸,听见了一声细微的抽噎后当即开口:“对不起,欢欢,你这些天受苦了。”
楚常欢趁势抱住他,往他怀里挤去,哽咽道:“明鹤,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顾明鹤亲吻他的唇,柔声道:“好,我帮你。”
一面说,一面探向被中,却惊讶地发现他并未穿小衣,腿上附着一片黏斑。
在顾明鹤愣怔之际,楚常欢竟一把勾住他的脖颈,把人拉近,急切地回应这个吻。
漆黑简陋的寝室里,逐渐腾升出些许暖意,泠然如溪涧的潺潺之音在两人的齿尖不断迸溅,莫名清冽。
绵-密的吻如热雨骤降,在瓷白的肌肤上留下片片痕印。
虽然知道他早已喝了麦芽水,可当顾明鹤看见那两只丰-腴变小时,还是下意识惋惜了一瞬,但仍喜欢得紧,于是俯首,仿若婴孩般吃将起来。
楚常欢熬了许多日子,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他捧住顾明鹤的脑袋,瓮声瓮气地道:“明鹤,别亲了。”
顾明鹤抬头,便听他又道,“扌臿-
进来。”
风季的夜晚最不宁静,窗外风沙呼啸呜咽,捎来几许凉意。
古来丝绸之路,最为繁庶,而今的河西却因战火纷飞略显萧瑟,不复往日的极盛。
顾明鹤遂了他所愿,在风沙滚滚的夜晚温柔地进至内里。
自临潢府一别,他们的夫妻情分已然缘尽,即便顾明鹤饱尝牢狱之苦后跋山涉水地寻来,也没能唤回楚常欢的心。
没想到时隔半载,他又履行了夫君的职责。
楚常欢轻声呜咽,眷念地晗1着他。
仿佛是一只极鲜的蚌,锁住了擅闯其中的恶蛟。
顾明鹤一如从前那般,由最初的温存着意,逐渐变得凶蛮。
“呜……”楚常欢不禁落泪,顾明鹤忙捂住他的嘴,附耳道,“欢欢,小声些,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楚常欢心惊胆战,忙止了声儿,但又倍觉畅快,便贴着他的掌心哼哼唧唧。
想到来时听见的那几声呼喊,顾明鹤心内暖融融的,不由呷住楚常欢的耳珠,温声哄道:“许久不曾唤我夫君了,欢欢,叫一声我听听。”
楚常欢意乱神迷,早已忘记和离之事,被他哄得如置云端,飘飘忽忽,忘情忘性。
“夫君,我的好夫君……”楚常欢撒娇似的抱紧了他,亲吻他的掌心。
顾明鹤呼吸一凛,不再相忍,遂将攒了半年的爱意倾数灌给了心上人。
月上中天,冷风猎猎。
楚常欢却觉无比燥热。
他的眼睛看不见,便用手去摸顾明鹤的眉宇,喘吁吁地道:“明鹤,我还要。”
顾明鹤尚未出来,却也没急着伺候,而是借由月色居高临下地打量他,问道:“欢欢,你爱我吗?”
楚常欢难受至极,如有蚁噬,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爱,我爱你。”
这般急切而又敷衍的回答并不能令顾明鹤满意,欲再让他从自己和梁誉之间择一人,冷不防又想到他曾说的那些话,便生生忍住了。
一味索求,倒真与卑贱的外室无异。
梁誉尚且懂得以退为进,自己若苦苦相逼,只会让楚常欢越发生厌。
思及此,顾明鹤不再逼问,就着眼下的便利,重新捣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