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欢指头轻颤,还未行动,便被梁誉扣住了手臂:“不要过去。”
话甫落,他又对顾明鹤道,“萧太后既然有意将五公主许配给你,你又何必再困束常欢?你总说我负了他,可你无法给予他一生一世的承诺,何尝不是辜负?”
顾明鹤眯了眯眼,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说罢看向他身侧的人,“欢欢,是你告诉他的?”
楚常欢摇了摇头。
顾明鹤苦思一番,猛然间想起昨晚去厨房给楚常欢拿夜宵折回寝室时,便见楚常欢双颊泛春,嘴唇红肿,连汝頭也比自己离去时更翹更挺。
显然是被人玩过。
彼时他以为是楚常欢自己在解-瘾,因而没有在意,直到此刻方反应过来,竟是梁誉所为!
这个混账不知何时潜进他的府邸,不仅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还欺负了他的娘子!
顾明鹤目眶微红,恨怒交加,抬掌便朝梁誉劈了过去。
梁誉侧身闪躲,挥拳反击,一来一回间,两人已经交上手。
此处虽无兵器,可他们却拳拳到肉,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乱云薄暮,骤雪回风,廊下积雪被两人的袍摆震散,拂起一阵阵刮骨的寒意。
楚常欢捧着肚子倚在廊柱上,目光呆滞,似在走神。
良久,他握紧手中的药丸,道:“你们别打了。”
两人齐齐看过来,不约而同地止战。
顾明鹤先一步赶到他身旁,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梁誉肩头旧伤未愈,这会子又经历了一场打斗,隐隐有了撕裂的势头。
他冷冰冰地盯着顾明鹤,现下若有刀剑,两人势必会再战。
正胶着时,楚常欢扶住顾明鹤的手臂,道:“明鹤,我们回去罢。”
顾明鹤卸下怒意,应了一声“好”,搂着他越过梁誉,缓步回到了宣和宫。
其后的宴席上,楚常欢一直心不在焉,随意吃了些饭菜后就开始走神,思量着那枚药丸的事儿。
偶尔抬眸,总能与梁誉四目交错。
见他二人眉来眼去,顾明鹤不由得去想,昨晚他离开后,两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若彼时再晚一步,他们俩是不是就要在他的床上厮混了?
顾明鹤压下满腔恨意,轻轻握住楚常欢的手。
楚常欢侧首,问道:“怎么了?”
顾明鹤面不改色地道:“没事。”
楚常欢便不言语了,由他握着。
午正,洗尘宴散去,百官携家眷离席,梁誉亦返回了驿馆。
眼下雪势渐歇,风也和缓了不少。
道上的积雪早已漫过脚踝,马车辘辘行过,碾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楚常欢满腹心事,并未发现顾明鹤看他的眼神变得阴翳莫测,直到腹中胎儿踢了两下,他才堪堪回神。
藏在斗篷下的肚子圆润鼓胀,楚常欢掌心覆于脐处,胎儿的动静就无比清晰地传了出来。
不过须臾,胎动就已停止,一切复归平静。
遽然,楚常欢察觉到身侧之人目光泠泠,下意识抬头看了过来,对上的却是一张温柔含笑的脸。
顾明鹤道:“怎么了?”
楚常欢心口莫名一震,摇了摇头,旋即挪开视线,没再看他。
至掌灯时,屋内的火炉与地龙均已烧旺,几名侍婢往浴桶里注了半缸热水,又滴入几滴桐花凝露增香,适才对两人道:“老爷、夫人,浴汤已备妥。”
说罢毕恭毕敬地退至屋外。
顾明鹤道:“欢欢,你今日在外头待得有些久,去泡个澡驱驱寒气罢。”
“嗯。”楚常欢点点头,起身朝浴桶走去。
他如今身子笨重,行动已不似从前那般便捷,就连夜里小解时都需要顾明鹤拉他一把方能坐起来。
一来二去,顾明鹤倒也习惯了伺候他,凡事亲力亲为,鲜少让侍婢们近他的身。
解了衣,顾明鹤小心翼翼地抱着楚常欢踏进浴桶,而后取来巾帕,抹了香胰,耐心地为他擦洗身子。
浴水暖融融的,楚常欢舒服地伸开了腿,放在顾明鹤的腰侧,睫羽被热气浸染,挂着水珠,格外漂亮。
顾明鹤顺着他的脖颈缓慢擦洗而下,当托起那两只饱滿的娇汝时,不禁又回忆起了昨晚的事,神色微变。
楚常欢本就敏-感,此刻被他默不作声地拿捏着,渐渐动了情。
顾明鹤很快便松开了它们,继而探向水底。
因服了产子药,那口被他用惯了的?似乎比从前軟了些,但依然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