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的眼神也落在储煜升身上,并问:“储尚书可有举荐?”
储煜升心中暗骂同僚,嘴上却道:“禀陛下,如今战事吃紧,除了都城守备军,皆入了战场,臣,并无举荐之人。”
笑话,‘伴君如伴虎,刻刻要当心’①,他敢举荐谁,若真有事儿,这不结仇嘛!
泰安帝也未为难他,只是看向衆人,再问:“各位大人呢?”
又是一阵面面相觑,都想装鹌鹑,奈何皇帝不让,君主的话,不能不答呀。
只听礼部尚书俞开仁说:“回皇上的话,吏部尚书章大人掌百官任免,他应当知晓何人适宜。”
吏部尚书章世安低着头,闻言眼睛一瞪,心中呐喊:老贼,休要害我!
他忙道:“陛下,臣虽掌百官名册,但微臣乃文官也,这武将身手如何,臣实在不知啊,不若问问俞大人,他掌礼部,见多识广,定能全了陛下心意。”
礼部尚书低着的头终是擡起来了,只听他道:“陛下,臣虽见往来者衆多,但亦只有半面之缘罢了,且臣不善骑射,当真识不来谁武艺高强啊。”
如此推诿,傅长穹如何不知他们的心思,只见他摆手,“诸位卿家若说不出来,朕心中倒是有一人选。”
衆臣忙道:“谨听陛下安排。”
傅长穹赅言道:“朕常听闻禄远大将军的功绩,对他很是敬佩,听说他有一子,自小随他征战,想来对边疆关隘很是熟悉,纸上所述终是浅,朕出不去这上都城,找个身经百战的人来教学,倒是一举多得了。”
此言一出,太傅曹堂甫与兵部尚书储煜升当即下跪:“陛下,不可啊。”
傅长穹不动声色问道:“有何不可?”
储煜升回:“现下边关交战正如火如荼,萧小将军为轻骑指挥,数次领兵夺得胜仗,若在此刻把他召回,怕是于战事不利啊。”
傅长穹又看向曹堂甫:“太傅说说,有何不可?”
曹堂甫曰:“世祖重文,推举文仕,至先帝即位,文武一视同仁,遂兵祸起兮,有将可用,然今战事还未将息,陛下若召将归都,怕是于军心不稳,恐为大患。”
傅长穹看一眼曹堂甫,只道:“太傅请起,您多虑了。”
自傅长穹被封太子,曹堂甫便被旨为太傅,而今傅长穹已然成为帝王,朝夕相处之下,他如何不知此刻多说无益,只心下叹息一口,才道:“谢陛下。”然後缓缓起身。
傅长穹这才将视线扫向储煜升,道:“我大宣数十万将士,若缺他一个四品指挥便对战事有影响,那朕当要好生考教一下,你这个兵部尚书是如何当的了。”
储煜升忙叩首:“陛下恕罪。”
其他人不敢话,傅长穹一一扫过,才慢悠悠的道:“储尚书,起来吧。”
“谢陛下。”储煜升这才起身。
傅长穹又说:“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衆臣:“仅凭陛下决断,臣等毫无异议。”
傅长穹舒心了:“好,如此朕便拟旨了。”
衆人哪敢他言,只听令下,便出了宫去。
圣旨快马加鞭出了上都,消息也传到了有心之人耳朵里。
清宁宫,谈佩贤听完汇报,只淡淡的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宫外,太师段远堂抱起重孙,逗弄着他,“狼来喽,狼来喽~”婴孩不懂凶险,只知有熟人作伴,咯咯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