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了撑胳膊,想从萧寂野的怀中挣脱出来,看看他哪里受了伤。
可萧寂野似是知道时岁心中所想,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肩窝中:“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时岁彻底放下心来,他们就这麽静静地相拥着,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也像是安静了下来,他们似乎不愿打扰这一对璧人,就这麽静悄悄地看着他们。
就连一上午都没有动一下的树,此刻也动了动树梢,风吹过,拂过他们的脸颊,似是代表万物再祝福他们。
闻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一是担心将军的安危,二是担心时岁的身体。
如今,他们二人都没事,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玉河村村民同样都在笑着看向时岁他们,时公子也只有在萧将军面前才会表现出软弱的一面,这样的反差着实让人觉得可爱。
二人相拥了很久,直到时岁实在觉得心中不适,他才轻轻推了一下萧寂野。
萧寂野心中嗜血的欲念因为时岁才慢慢压了下来,他松开手,与时岁保持了一些距离,这才发现时岁的脸色异常苍白。
萧寂野脸色一沉,他看了眼闻桥,闻桥不由打了个冷颤。
完了完了,闻桥被盯得心里发毛,他缓缓地埋下头,没敢说话。
萧寂野亲了亲时岁的额角,而後一把把人抱起,不费吹灰之力地跃上战马,往营地的方向奔去。
萧寂野身下的战马经过一天一夜的厮杀仍然精神抖擞,他似是知道背上的主人很重要,疾驰间也行得平稳。
到了营地,萧寂野翻身下马,把时岁抱进帐篷里,闻桥一路跟着,见状立刻叫来了宋正昆。
宋正昆见闻桥一脸凝重,有些奇怪,他方才已经为了萧寂野检查过一番,并未发现受伤的迹象。
不知闻桥为何叫他过来。
宋正昆正要开口问,就听闻桥道:“是夫人。”
宋正昆了然,他迅速进了帐篷,那架势显然是把时岁当成和萧寂野同样重要的人对待。
进了帐篷,宋正昆就见萧寂野抱着时岁盘坐在塌上。
萧寂野身上的铠甲仍然穿着,宋正昆走上前,躬身道:“将军。”
萧寂野闻言应了一声,他微微侧开身,露出时岁的上半身。
宋正昆明白萧寂野的意思,他执起时岁垂在一旁的手,细细把了脉,发现并无大碍後,才稍稍放下心来。
“将军,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劳累,再加上忧思过度,才会导致一时的晕厥,只需静下心来修养几日便可。”宋正昆说完後就站在一侧听候萧寂野的吩咐。
“知道了。”萧寂野紧绷的身体在听到宋正昆的话後明显放松下来,他挥了挥手摒退宋正昆。
宋正昆走後,萧寂野还是不放心时岁,他就这麽抱着时岁没有松开手。
萧寂野凝视着时岁,脑中却闪现的是战场上的厮杀场面。
他不该让时岁为他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