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
这两个是真的吵人。
许绥歪过头看了看微微蹙眉的人,轻声笑道:“这样倒也好,宿舍里热闹。”
“嗯,就是偶尔吵得没法学习。”
“噗……”许绥躺在郁桐床上,悠闲自得地翘起贼拉长的二郎腿,“学习了一天简直累死个人,今晚早点睡吧。养精蓄锐明天再学。”
郁桐踹掉拖鞋也跟着爬上床,拿起枕头垫着後腰,靠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之前常看的《英语街》。许绥半撑着上半身换了个睡觉的姿势把头靠他腿上,脸埋进他温热的怀里,一只手环住他的腰。
郁桐挪开挡住自己视线的《英语街》,视线往下落在他的侧脸上,话里含笑,“你怎麽这麽黏人?”
“不想跟你分开嘛。”许绥笑眯了眼,说道:“就爱贴着男朋友睡,我想这应该也是情侣间常有的想法,我也是个正常人。”
郁桐笑着低声骂了句,“傻子。我听江行简说,你一个晚自习就写了张数学卷?”
“没想到男朋友竟然这麽关心我的事,我真的好高兴。”许绥後脑勺靠他腿上,擡眸望他,“是我自己学累了,今天想给自己放个假,也可以说是想偷偷懒。”
“最近学习压力很大?”
“还好,只是关键时候也不敢松懈,每天低头太久了脖子真的好难受。”
郁桐的语气也软和了许多。
“我帮你揉揉吧,虽然手艺可能不如你。”郁桐伸手给他轻轻按摩着酸痛的脖子,许绥突然用力抱紧他的细腰,把脸埋进他腰里。
“宝贝儿,有你真好。”他满足地感慨了一声,脸在他怀里连着蹭了好几下。
郁桐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垂了下眸,“许绥。”
“嗯,怎麽啦?”
“我……没事,就是想叫你的名字了。”他垂了垂眼,早些时候犹豫不决的事,在这一刻仿佛下定了决心。
“周五一起回家吧。”郁桐说。
许绥这两天让他各种反常的态度弄得心花怒放,能和郁桐一起回家,这种事他简直巴之不得。拒绝是不存在的,拒绝和接受二选一,是个男人都知道该怎麽选。
许绥让高兴冲昏了头脑,倒是没太注意郁桐今晚的反常。
晚上宿舍集体熄了灯,郁桐安静地躺在床上。许绥就躺在他旁边,腰上的手扣得很紧,他睁着眼睛完全没有半点困意。
周五吗?回家。多快乐丶多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可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对别人来说是与亲人朋友短暂团聚的喜逢,是忙里能偷闲的欢喜。可对他来说却相反,是短暂的分别,也是折磨和煎熬。
半夜他从噩梦里惊醒,睁大眼睛睡意全无,清冷的月光透过阳台上仅留的一条缝隙洒进宿舍。他缓了好一阵子,才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身後的人轻声呢喃了两句听不太清的话,愈发用力地把他按进胸膛里,下颌在郁桐颈窝亲热地蹭了两下。
郁桐轻轻翻了个身面朝许绥,借着昏暗的光线,勉强只能看清对方在黑夜里的大概轮廓。
书上说,人在恋爱的时候,身体会分泌很多种爱情的激素,産生愉悦的激素叫苯基乙胺它会使你迫切的想和对方在一起,是苯基乙胺的浓度最高峰只有六个月到四年的时间,这就是一次的恋爱时间。
人本就不是什麽长情的生物,他也从不祈求什麽至死不渝的爱情。那种违背天性的东西,强求来的没有任何意义。
郁桐就这样盯着他脸静静看了好久,久到他忘了时间,困意重新袭来,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他主动往对方怀里靠过去,环在他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把人抱住,有点热,他干脆踹掉身上多馀的薄毯,用力抱住面前睡熟的人。
他心里憋了很多话想跟许绥说,但现在还不是时间。
许绥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他肯定也注意到了自己最近的异常。郁桐知道他在等,在等自己主动开口,等他愿意亲口把这些说给对方听,他都知道。
可是他也怕,即使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只会出现在猜测里。也许许绥知晓自己的决定後,会否定他做了个非常愚蠢的决定。许绥会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可以再等等,郁桐甚至都能想到他要说的话。
你知道的,我们终将休戚与共。
郁桐抱紧他的时候还在想。
两人周五一起回的家,在公交车上还遇见了许平安和言谨行。言家配的专车司机竟然没用上。
言谨行这厮平日里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中二又傲气得不行,也不知道这次是怎麽突发奇想的,居然跑来挤公交。
许平安看见两人一前一後地上车,率先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言谨行,稀罕啊!”许绥笑着朝他招呼。
言谨行睨了眼他和站听他旁边的郁桐,“一点都不巧。早知道破公交这麽挤,我怎麽也不可能上这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