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男人但是看不出来那些男人和你一样喜欢男人。”韩堂压顶了声音,眼底笑意渐渐敛去,“看不出那个男人对你有意思可不行啊。”
时奕眉毛彻底拧起来,盯着韩堂的眼睛眨也不眨。
韩堂笑了一声,“心眼都往我身上使了,我喜欢你就看得出来,别人就看不出来?”
“你喜欢男的?”时奕语出惊人,冒出这麽一句和前文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成功咽住韩堂。
韩堂看着时奕眼里的认真,沉默之後笑起来,“你是姑娘啊?”
时奕把脑袋转向面前的马路,不吭声,韩堂笑够了也看够了,不再搭时奕的肩膀,两人重回无言状态。
直到两人终于等来了车子,回到出租屋,洗完澡,双双上床,时奕又猝不及防的提起来。
“你什麽时候知道他喜欢男人的?”时奕把枕头立起来,垫在背後,靠在床头。
“琢磨明白了?”韩堂正盘腿坐在床尾,听见时奕说的话,笑着擡头。
“嗯。”时奕点头。
“感觉吧,看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出来了。”韩堂低头看手机,“你来之後才确定的。”
“为什麽?”时奕不明白。
“他看见你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你感觉不出来?”韩堂反问,时奕忍不住皱眉。
“他眼睛不亮是什麽样?”
“……”
韩堂擡头,张开嘴巴,欲言又止地看了时奕一会儿,叹口气,腰都塌了些,“算了,你之前没接触过他。”
时奕依旧皱着眉,不知道又在想什麽,韩堂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不出声,生怕打断他的思路,果不其然吗,没过多久,时奕又悟出一点儿新东西。
“所以你刚才忽然靠过来…”时奕紧紧盯着韩堂。
“嗯。”韩堂头也不擡的承认。
“你不怕他知道吗。”时奕又说。
“知道什麽?”
“我们的关系。”
“不怕。”
“为什麽?”
“直觉。”
韩堂擡起头,“他也没办法确认,顶多是觉得我喜欢你,或者哥哥护着弟弟。”
“……”
“他感觉不出来?”时奕问。
“什麽?”韩堂没反应过来。
“感觉不出来你对我有意思,或者我对你有意思?”时奕两道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思维相当严谨,韩堂想起自己几个小时之前的说话,怎麽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知道。”韩堂回答,幸好这石头算面粉做的,砸起来不算痛。
“那他看出来怎麽办?”时奕问。
“那就看出来吧,他也不会乱说。”而且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吗?韩堂在心里补一句。
时奕沉默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玩起手机,房间里只剩下风扇转动嗡嗡声,韩堂不知道什麽时候移到床头,照着时奕的样子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背後。
到了睡觉的点,时奕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吗?”韩堂跟眼睛长在了太阳穴一样,立马察觉。
“不困。”时奕回答。
韩堂盯着时奕的侧脸看了两秒钟,起身抓来自己的背包,时奕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看见韩堂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个小黄鸭。
“你小黄鸭的小夥伴。”韩堂说。
时奕看看韩堂,又看看小黄鸭,犹豫了两秒钟,伸手接过小黄鸭,握在手里,“幼稚。”
“不是你要的吗?”韩堂乐了,时奕假装听不见,看了看小黄鸭,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韩堂笑而不语,坐回到原位。
“你暑假工打算做什麽?”韩堂把手机放去床头充电,和时奕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