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消息的提示音犹如一把重锤,一下一下的砸在了李诗诗的心上,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着:未读消息999+
李诗诗:“……”
她莫名感到一阵烦躁,打开台灯,穿上拖鞋手里抓着手机,她拉开套间里的窗帘,看到远处高楼大厦在各种颜色的霓虹灯装饰下林立在夜色中。李诗诗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了片刻,点开未读消息一一查看,其中就有不少来自“顾某人”。
电话“嘟嘟”地响了一会儿,然後对面传来了李诗诗熟悉的声音:“喂……”顾澈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疲惫与困倦。
“顾澈萧,我们还是……分开吧。”李诗诗说到最後声音颤了一下,顾澈萧大概是没睡醒,他打趣道:“咱们现在不就是处于分离状态吗?”李诗诗无声的笑了笑,她轻轻的说:“不,我是说,我们……分手吧……”痛,太痛了,无数的蚂蚁啃噬着李诗诗的内心。
顾澈萧一下子清醒了:“你说……分手?”没等李诗诗回答,他又问:“为什麽?”李诗诗看向落地窗外林立的高楼,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她没说话,顾澈萧在电话那头愣住了,他拼死和处于半睡半醒的自己挣扎着,“我去找你,你告诉我你在哪儿,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当面讲。”
李诗诗:“不用了。”她挂断了电话,一头栽在了床上。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总是拿身边无缘无故的人撒气。不过,在她看来,这或许是对顾澈萧的一种解脱。
顾澈萧也是一头雾水,绞尽脑汁把自己从跟李诗诗在一起到他昨天晚上睡觉前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愣是没想出来自己哪儿没做对。
“我靠啊!”他恨恨的喊了一声。这他妈比数学竞赛题还难做。
他动了自己身边所有能动到的关系,打听到了李诗诗在哪儿。最後还是凌仑倾告诉他的:“我前几天还在青杨一高碰见她和她说话来着,她现在应该还没离开青杨。”
顾澈萧抓起大衣,订了最近的航班,东西都没顾得上收。
李诗诗在宾馆附近吃饭,拿着吸管的手刚准备扎向打包好的黑米粥,便被半路“劫道”了,她擡眼,看到了胡子拉碴,狼狈不堪的顾澈萧,吓了一大跳,“没出幻觉,我订了最近的航班,就是想来问问你,大半夜的,你那通电话到底什麽意思?”
李诗诗这才明白过来,她挣脱顾澈萧:“就是不想跟你谈的意思。”
顾澈萧听到李诗诗说的话,愣住了……
他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我错了,我哪儿没做好,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
李诗诗摇了摇头:“你没有哪儿做错,你也没有哪儿对不起我。”
“所以,”顾澈萧眼眶红红的,他蹲下身来,擡眼看着李诗诗,“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玩偶,对吗?喜欢了,多玩儿两天,烦了,倦了,就丢在一旁爱答不理,对吗?”
李诗诗别开头,没有看他,不知道是觉得他矫情,还是真的心疼他。
“你不说话?”顾澈萧还是愣愣的蹲在地上,“好,我知道了……”最後的一句话,他几乎是用气音说的。
男人的头发凌乱的飞舞在寒风中,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难过,还是被风吹的……
顾澈萧站起身,拍了拍大衣的尾部,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诗诗闭上眼睛,两行泪顺着脸颊直通下颌线,没有断流。
十五年……她本想躲避五年,还没开始,就断送了自己的流年。
顾澈萧在她眼里,时隐时现,然而这一次,他大概再也不会现了……
李诗诗忘记了自己是怎麽回到住处的,十五年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在她的脑海里再一次复现,从初遇到重逢。眼瞧着他被生活一点点的磨平棱角,在顾澈萧的低谷期,李诗诗并不曾出现,他们没有约定,但却又默契无比,他们谁都不希望对方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不想让对方出现在自己的低谷期……
他们之间的故事,从“那个老秃子让我坐这儿的,咱俩就是同桌了。”到“好,我知道了。”
送走顾澈萧,李诗诗压在心里的大石终于卸了下来。
夜幕降临……
顾澈萧没有立即离开,他买了好几听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不停地喝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青杨比曾经繁华,繁华到不再有十五年前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