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琅按着额角艰难道:“教作业真不是这麽教的……”
“有若干只鸡兔同在一个笼子里,从上面数,有35个头;从下面数,有94只脚。求笼中各有几只鸡和兔”
璩玉看完题目,擡头去看薄和:“刚才那题你听懂了,这题应该就会了吧?”
明琅有种不祥的预感。
“会了!”
小朋友很自信的点了点头,指尖一敲桌面就让那堆乐高小人儿消失,然後跟打字机似的开始快速戳小桌板。
毛绒绒的小黄鸡跟小白兔公仔凭空掉了下来,跟卡车卸货似的越掉越多。
“薄和!”璩玉提醒道:“变小一点!”
薄和左手一挥,那堆抱枕就变成了钥匙坠大小,全都跟棉花糖似的堆在了桌板上面。
他又敲了敲手背,头和脚的数字就亮了出来。
——现在是三十五个头,一百一十二只脚,多了。
“所以我们应该做什麽?”璩玉循循善诱。
薄和反应超快的把指尖放在兔子堆上,在往下扫的同时有一只又一只毛绒兔子嗖地变成小黄鸡,还骨碌碌的在往下滚。
变鸡的兔子越来越多,统计脚的数字也不断地往下减,终于让飘出来的数字和题目中的一模一样。
“所以是十二只兔子,二十三只鸡!”小男孩欢呼一声:“我会了!璩哥教的真好!”
璩玉笑的很欣慰:“孺子可教。”
明琅选择坐回去跟独角兽下国际象棋。
这两都没救了。
-2-
英国的天气很好,麦田一眼望不见尽头。
虽然已经是初冬,但现在并不算冷,忍冬依旧开的花团锦簇。
叶肃带着他们进了庄园,管家守在门口,表示已经备好了房间。
这一次过来的时候,他有提前打过招呼。
维尔特郡那边有场婚礼,父亲和母亲都在那边陪着朋友,大概要等个四五天才会回来。
而塞伯特教父则住在後花园旁边的小房子里,听说还在练习水彩和写生。
客人们很友好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後在仆人们的指引下陆续开啓了自由探索模式,开始度假和放松。
叶肃则留在了後花园里,决定和教父谈一谈。
在年幼的时候,他来这里断断续续的住过几十年。
塞伯特教父是父亲的挚友兼表哥,在他还没有遇见母亲之前便已经是坚定又热忱的玩伴了。
後来在叶肃出生之後,塞伯特还和布莱恩一起教过他骑马打猎,陪他学拉丁文读古典经文,一直性格开朗而待人宽厚。
出于信任,连着三次的血统继承仪式都是由他和父亲一起完成的。
叶肃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後,坐在塞伯特的身边,把事情经过大概和他讲了一遍。
“艾萨克?他跑到时都去攻击你们?”塞伯特怔了一下,放下了画笔关切道:“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叶肃皱眉道:“艾萨克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不,”教父的神色黯淡了许多:“艾萨克之前被锁在另一座庄园里,出入口的禁咒都是你父亲画作而成的。”
“其实……奥尔,你父亲的魔力,这些年衰退的非常快。”
“他当初触碰了诅咒,现在其实已经在走向死亡了。”
——诅咒?
——死亡?
叶肃眼神一空,後背都绷了起来。
他们瞒了自己这麽久,甚至没有考虑过让他来分担这些事情吗?
“奥尔,我没有骗你。”塞伯特低声道:“但这件事完全无解,你的父母都不希望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