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
“孟萝卜。”男孩伸了个懒腰,在跳下边缘时又变成了那皮毛光亮的黑猫:“我妈怀我的时候特喜欢吃萝卜。”
叶肃笑了起来:“她不是猫?”
“猫就不能喜欢吃萝卜?”黑猫舔了舔爪子,扭头看了他一眼:“下次带金枪鱼味的,鸡肉味的我吃腻了。”
叶肃目送着那猫翻过房檐两三步便跑远不见,又抽了一口烟,单手从露台上翻了下去。
他在高空中急速坠落,在落地的一瞬间擡升回身,掌心一撑就跳进监控室的窗口里。
是四个社会青年,买了电子门卡混了进来。
叶肃查完了监控,径自又去了趟派出所把他们的信息拷了出来。
第一个光头正在做按摩,趴在软床上舒服的直哼哼。
他擡手想够到手机,突然间就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你——”
“你之前在给谁做事。”那双眼眸竟是兽瞳,深邃如一山冰川。
“给……那个男的。”光头有些恍惚的回答道。
“他在哪里?”
“颇目路32号,酒吧下面有个牌场。”
男人拿走了他的手机,回眸望了这两人一眼。
按摩师打了个喷嚏,继续笑着与光头闲谈,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麽。
叶肃一层一层地往上查过去,抽丝剥茧地拆这其间的关系。
做这件事的都是人类,但很难确定到底是针对他还是岑安。
幕後的人非常谨慎,而且已经布置了好几个月。
男人隐匿了身形穿过人群,走进了邵氏集团的最深处。
暗室中有他和岑安这几个月来的出入境记录丶行动路线规律,甚至还有几张他们在医院里被抓拍的照片。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的照片,还有其他几个医生的。
……邵宏?
叶肃皱了眉头,隐约记起了些什麽。
那个前段时间几乎捐掉所有家産的首富?
他的妻子和女儿是在三院被抢救过,还住了一个月icu,最後医治无效死亡。
他的眼睛看过那些医生的照片,白板上还标注了不同人的家庭情况和近况,用直线进行上下关系的串联。
而他自己的照片被放在了另一角,有红色马克笔标注了一个△。
下一秒,门忽然被打开了。
那新闻中的慈善家邵宏站在了门口,手中紧握着一张符。
他盯着他的眼睛,语气里有种扭曲的快意。小。钢。琴。整。理。
“你得死。”他表情里带着些麻木,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道:“你得死。”
四周突然落下了内置无数倒鈎的钢笼,同时墙壁上出现了四个对准他的枪口。
叶肃站在笼中看着他,语气没太多变化:“你背後主使是谁?”
邵宏忽然拉开了衣襟,给他看自己领口贴着的符咒,同时露出狂热的笑容:“继续问啊?你觉得我会被你蛊惑吗?”
“你是妖怪——你明明是妖怪,”他握紧了手中的另一张符,一步步地靠近了他:“居然还是个医生——”
叶肃擡手按在那笼子的倒鈎上,指节往下压了一秒。
那钢骨笼瞬间如齑粉般崩碎飘散,连半分声响都没有发出。
他往前走了一步,径直拿走了那张镇妖符,而邵宏胸口的符也同时飘了出来。
“你背後的人是谁。”冰蓝色的兽眸凝视着他,口吻无可抵抗。
“是……”邵宏露出一脸空白的表情。
他脑子里有一部分的记忆被封起来了,连他自己都读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