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富见到过那个人,”岑安深呼吸道:“她跟我说过这件事,可我之前不知道这些故事。”
“什麽意思?”叶肃皱眉道:“她见到过月老?”
“对,说是从前半夜去人民广场的时候,帮一位先生捡过书,”岑安翻出了手机开始找她的号码:“而且那个人……还给她留了一个红叶的玉坠。”
他原本一听到缘分二字,想到的都是桃花红豆,今天突然才想起来这红叶也是定缘之物。
一声长笛倚楼时,应恨不题红叶寄相思。
叶肃和他匆匆与屈家师徒道别,一转身又回了医院。
鲍富等在门口前,怀里还抱着拖把。
“急着找我干啥?”她嚼着口香糖问道:“没听说过肛肠科那边有大便炸弹啊?”
岑安直接找了最近的空办公室,关门上锁然後用三分钟解释完来龙去脉。
叶肃打量着她脖间的玉红叶,还是不太确定这个猜测的准确性。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鲍富隐约想起来什麽:“我当初去回梦川的时候,是听说过有仙鸟折羽的事情。”
“这玉红叶毕竟是那位先生送给你的礼物,是真是假也只能说赌一下。”岑安有些为难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小姑娘就已经把手伸到脖子後面,大大方方的把坠子取了下来。
“其实几个月之前,我还想着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把它典当掉换饭钱,”她挠了挠脑袋,把吊坠递到了他们的面前:“如果能帮得到你们,那就再好不过啦。”
叶肃接过那冰凉的玉石,用指腹触碰它的棱角。
手感温润又通透,内里的暖色犹如夕阳,而且毫无雕刻打磨的痕迹。
“这是灵符,”他低声道:“融掉以後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你真的愿意吗?”
“如果不是叶医生和岑医生帮我,我可能早就饿到把尾巴都啃掉了。”小柴犬挥了挥手:“放心融吧,能帮到他们就更好了。”
璩玉瘫在明琅的腿上看着电视,惬意的都有些想睡觉。
夏日的灼烫温度被隔绝在玻璃窗外,空调的温度刚刚好。
偌大的房子被布置成藏青浅白相间的後现代风格,半月状的沙发形状简洁又用料讲究。
主持人在表情夸张的表演活吃章鱼,旁边小盘子上的青蛙刺身还会眨眼睛。
璩玉对媳妇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便今天头疼明天胸痛,隔三差五就折腾一下。
他不愿他多想,也不愿他再突然离开。
明琅任由他睡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削着苹果。
刀刃突然滑了一下,把白净的指腹划了个口子,然而并没有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两个神仙同时懵了一下。
明琅在这一瞬间思考的是该不该当着他的面把这口子愈合回去,还是顺应他的表演拖几天再慢慢好。
璩玉想的则是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该跳起来给他找创口贴——问题是明琅家里怎麽可能有创口贴这种东西?!
现在怎麽演?
有剧本吗?
气氛忽然有点尴尬。
明琅把苹果递给了他,借着角度把指腹遮挡了一下,假装无事发生。
但下一秒他又打了个喷嚏,还没顾得上捂嘴。
茶几上的那盆水仙花瞬间就全都灿烂绽放,搞得跟孔雀开屏一样。
璩玉忍了几秒钟。
“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我们都别装了。”明琅平直道:“不好笑。”
“哈哈哈哈媳妇儿你这个喷嚏——”
明琅指尖一擡,刀口便如同被凭空抹去了一般。
“这半个月也是够了……”他闷闷道:“我本来以为你也就装两三天。”
他忍了半个月不用法术洗盘子擦地板,家里前後砸了四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