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抱着他的脖颈,叹息着再次与他拉近距离。
馥郁清沉的气息在相互交融,唇齿也试探着开始索求更多。
男人擡手扣住他的後脑勺,再度加深着这个吻。
“进步很多,”他垂眸笑道:“再来一次。”
叶肃原以为自己需要来一打的清心咒,可真的到了此刻,心里反而没有任何杂念。
他在亲吻他的时候,感觉一切都融洽到恰到好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再值得他多关心一秒。
简单,纯粹,愉悦到仿佛内心都在跟着交缠。
所有的**与不安都为之平息,仿佛终于被驯服的野兽。
叶肃是突然起意的。
他先前独自坐飞机去英国时看到过一次,今天值机时突然又想了起来,提前去查了天文和方向的信息。
等飞机驶入夜幕,人们昏沉睡去,而他静默地等待着那个时间,也摸索着调整着术法。
大妖只能瞬移十公里以内的范围,如果飞机的速度没有那麽快,他们原本可以在云端散一会儿步,甚至在极光下睡一觉再继续前行。
他静默着把飞机的半面都调整成玻璃长廊,把他们的座位休整成更柔软和舒服的沙发。
岑安始终靠在他的肩侧,睡颜宁静而美好。
一切都来的刚刚好。
叶肃没有见过拘缘锁,也没有见过红线。
他原本规避情爱多年,如今甘之如饴。
如果这世间真有月老与红线,他们的腕间必然也有一根。
而且至死也不可以断开。
两只妖怪亲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分开,手牵着手看着天幕不断变幻的极光,聊着天又渐渐睡去。
等岑安再次睡着,某些後劲才终于涌了上来。
叶肃默默地给自己补上一打清心咒,抱着他沉沉睡去。
他们在抵达英国之後,又换乘了几道,最後搭着小火车到了乡野间,来到了坎贝尔家族被隐藏着的城堡前。
岑安举着相机拍着路标与村庄,一扭头发觉叶肃站在了田垄边的一丛忍冬花前。
他的食指与中指交叉如许愿,在上空轻点了一下。
下一秒,中指的指腹凭空多了一道创口,一滴血落了下来,却在下落的过程中被瞬间蒸发。
忍冬花的痕迹越来越淡,左右两侧渐渐显出一扇暗金色大门。
叶肃侧眸瞥了一眼岑安,两人穿的便装径直化作剪裁得体的深黑色西装,银蓝色的袖扣也随之浮现。
大门立在田垄之上,附近的稻田在夏风中麦浪起伏。
岑安定了定神,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整体来说,这场远行要比他想象的轻松很多。
坎贝尔先生只在他们进来时露了一面,沉默寡言的只点了点头,便又消失在了这座古堡里。
叶肃对这个父亲的存在不算在意,但和一衆贵族都交流的自如从容,仿佛天生的贵族。
岑安笑吟吟地站在他的身侧,说的英音也流畅自然,仿佛谙熟已久。
这儿有几个很奇怪的情况。
第一是,人种的组成颇有些复杂和多元化。
岑安很确定自己在酒会上看到了黑白黄种人三色吸血鬼,而且有些吸血鬼虽然尖牙没有收起来,衣服上却有湿婆和象神的装饰。
他们带来的伴侣也种族各异,有长着鹿角的德鲁伊,拥有尖尖耳朵的精灵,舞会上甚至有人搂着人马在随着音乐摇摆。
显然,伴随着全球联系逐渐紧密,不同民族和宗教都在相互交融血脉,很多差别都在不断缩小。
国内不同种族之间的通婚已经非常常见,偶尔也有猫妖长了翅膀之类的传闻,但大部分妖怪的都是随机继承父族或母族的外形,不至于生下来便是个四不像。
叶肃站在这一衆外国人之间,气质清冷神情疏离,出挑到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