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清楚这家夥没事就傻笑还主动过来□□是什麽意思。
但只要开始,就意味着他要负责到底,开始一段绝对认真且不可放下的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准备好了没有。
岑安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依偎在他的臂弯中开始做梦。
叶肃半支着身子垂眸看他,忽然看见一根苍蓝色的绒羽在眼前晃了一下。
璩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出来抽根烟麽?”
“嗯。”P-i-a-n-o-z-l
两个男人站在天台旁,默契地借了个火。
叶肃不太懂这男人为什麽这麽固执,都这个年代了还穿的和圣诞树一样,耳坠手镯全是几百年前的样式,一点都没有变。
天空乌沉沉的不见月色,远处长街灯火明灭,仿佛地上纵横着无数的星轨。
“你来时都三十年了?”
“嗯。”璩玉只在明琅面前像个小孩,此刻又回到了那副淡然又平静的模样。
三十年,才终于找到了他。
“这些年在做什麽?”
“做小职员,去读书,学乐器,学外语,”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低头掸了下烟灰:“家里的産业都打理的很好,也一度想过去找新的人生。”
叶肃转身背对着夜幕与灯火,陷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肯见你?”
“所以你比我要幸运的多,”璩玉挑眉道:“我有时候都感觉自己快变傻了。”
“已经是了。”叶肃瞟了眼他那一身缕金叠翠的羽衣,意有所指。
“现在连我们族中长老下凡的时候,都记得换上一身便装。”璩玉一擡手,那腕上的珐琅彩镯也跟着晃了两下:“明琅都开始穿西装了。”
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明琅还是一身竹青色长袍,墨发用素带一束垂在身後,擡眸转身都犹如墨画。
“他现在只穿西装了。”叶肃并不打算隐瞒太多:“他在努力过新的生活,以及拥有新的身份。”
“璩玉,他一直在努力忘掉过去的事情。”
六百年里,没有谁找到了月老,也没有谁能破除这诅咒一般的错因。
明琅已经认了。
“那便有意思了。”璩玉扬眉笑了起来:“我穿着六百年前初遇的这一身衣裳,就是怕他以为我变了,又或者是真忘了我。”
他固执的保留了所有的细节,连束发的玉冠上的裂纹都舍不得修。
这样,明琅一看见他,便好像这几百年的动乱分离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们只是暂时分开了一小会儿而已。
可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焕然如新,另一个古旧如初。
仔细一想,还是有些讽刺。
叶肃不太会安慰人,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把烟按灭。
他随手施了个术法把身上的异味散了个干净,准备回去看一眼岑安。
还没等起身,忽然见天穹变色,竟蕴出隐约的紫光出来。
璩玉原本准备再来一根,一擡头也发现不太对劲,直接变了脸色:“这是天雷?!”
涌动起伏的雷云已经飘到了这栋楼的正上方,而且如漩涡一般旋转扩大,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叶肃皱了眉,意识到哪里不对:“明琅今晚渡劫?他怎麽没跟我说?”
“他知道你会跟我讲——”璩玉直接原地消失,不多耽误一秒时间。
机缘一到,从妖渡劫成仙,要硬生生承受三道天雷。
那雷电蕴天地之罡气,能摧枯拉朽地直接劈散魂魄打灭元神,绝非一般妖物能承受的起!
附近的雷声越来越近,但都只是狂风骤雨前预备的鼓点。
叶肃第一时间回了家中,拎起岑安给他施了数道护身的术法,转身就把门关好上锁,仿佛是生怕他不自量力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