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我已经成功阻止科里一头热的跳进迪克和芭芭拉之间本就非常复杂的关系中,事实证明,科里更像是被舞会吸引过来的,她不是非迪克不可,也不想意外成为第三者。为了解决科里想参加舞会的问题,我借了你一套旧衣服,也问了她舞会舞伴的候补人选。科里的答案是罗伊,所以。”
顿了顿,凯莎又补充:“如果你想知道,我已经口头训过迪克,你想要的话,可以稍后再训一次。”
达米安平静下来,望着凯莎,感到自豪、自傲和满意。
“干嘛?”凯莎挑眉,半是挑衅、半是好笑,“你的表情像是你想抱着我狠狠亲一口。”
“我是。”达米安坦然承认。这听上去根本不像他会直白说出口的话。
凯莎流畅地处理了迪克闹出来的临时风波,并让结果皆大欢喜。现在达米安沉浸在自我膨胀和志得意满中,他对自己的眼光出挑特别满意,更高兴凯莎的选择是他而非提姆。
这不是凯莎第一次在达米安有需要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替他安顿好关于迪克、芭芭拉、其他孩子包括毛孩子的一切,而这仅仅是达米安爱凯莎的其中一个理由。
“总而言之,”凯莎话锋一转,又说:“因着迪克的说溜嘴,我刚刚听说了假警报的事。”
达米安僵了一下。
“啧。”他咋舌。这很好地说明了提摩西为何失控。
凯莎歪过头,给他一个不满的斜眼。
“你的反应很平静啊。你是早就料到了吗?”
达米安拉平嘴唇,不置可否。他心里有底,一直清楚不可能瞒着凯莎一辈子,特别是当他下定决心后,早晚得面对当年的事。
唯有处理了七年前,发生在元媛舞会上的历史遗留问题,才能将他和凯莎的关系推向下一步。
所以尽管感到些许忧虑,达米安仍会直面凯莎即将抛向他的每个疑问、并乐见其成。
不过,凯莎摇摇头。
“我不会现在和你讨论这件事,时机不对。但我想这应该就是你坚持我今年的舞伴该是提姆的原因,你想让我和他的事情有始有终。”
“确实如此。”达米安再次坦然承认。
既然多年来横贯在他们之间、让达米安不能诚实的因素已被抽去,达米安对凯莎再无忌讳。他终于可以贯彻本心,对他心爱的人在每件事上坦承。
凯莎仰头望着他,眼神变得更明亮。她的笑容小而甜蜜。
接着迅速转为严肃和坚定。
“那么我们就该办正事了。”她偏过脸,目光投向半个会场外的吧台。
就在刚刚,提姆大步流星地走进会场,可能停顿了下,在发现凯莎和达米安的位置后,掉头走向吧台并点了他可能不该点的爱尔兰咖啡。
达米安和凯莎一起看着提姆拿起拿杯又是咖啡又是酒的东西,一口就灌调一半。
……讲句实话,达米安不确定他现在该担心提姆的酒精摄入量,或咖啡摄入量。也许他更该担心的是对方的精神状态。
再将目光从提姆转向凯莎,达米安注意到凯莎紧皱的眉头之后、是五味杂陈的眼神。
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才好,于是达米安牵起凯莎的手,用稳定的力道,提醒凯莎,他在她身旁。
凯莎抬起头。“什么?我很好。我只是……”
她叹了口气,能从中听出沮丧、受伤、困惑和怨恨。
“我本来挺生气的,你知道吗?这就像,什么鬼啊?我努力爱他,为他做了所有我能做的,给他我最好的一面,然后他给我的就只是一大堆问题,这其中包含他的问题、我的问题、他想让我有的问题和他的跟我的自我质疑。”
“你还爱他?”达米安问。
凯莎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我看着有那么傻?”
尽管早想过会是这答案,达米安仍为此松一口气。
“我本来挺生气,但……”凯莎皱起眉,摇摇头,“算了。”
达米安感觉到凯莎握紧他的手。他以对等的力道回握。
“走吧。”凯莎说,“总得有谁去阻止他继续他的公然自我毁灭和社死。认为那个谁只会是我们。”
提姆正在等他的第二杯爱尔兰咖啡。
在元媛舞会上,他能得到的酒精和咖啡也就这么多了。不认为有谁会想在这时候靠近他,也不认为这种平静能持续多久。首先,他们是来执行任务。
“我们已经潜入书房。”杰森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来,“正在寻找目标。”
“凯特回来了。”斯蒂芬妮问:“怎么回事?提姆,是你吗?”
提姆哼了一声。当然是他,否则还有谁。他知道其他人(主要是指达米安)大概想着要把凯特踢出本次案件,考虑到他们要逮捕和对付的人是凯特的父亲雅各布和凯恩家族。但不,提姆不这么想。
正因为他们要对付凯恩家族,凯特才更该参与本次行动。
首先,凯恩家族要出事了,凯特需要在场,那样才有人收拾残局。次之,这或许能牵绊雅各布的行动。
不过提姆不会对此抱多大期望就是了。
多年来红罗宾和神谕皆以无情果断、精于算计在业内恶名昭彰,他的怜悯之心只替真正的受害者和弱者保留。
以本案为例,这估计也恰恰正是凯特凯恩在接到他的电话后选择相信他的主因。
从眼尾余光,提姆能看见凯莎和达米安朝他走来。与此同时,雅各布凯恩正在不远处,一派漫不经心地逐步接近。
雅各布凯恩现在肯定很气;提姆漫不经心地想。雅各布凯恩特地把凯特骗去国外,岂料被他打乱计划。
“不论最终结局如何,感激你的通知。”凯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