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云、迦勒合作上前,伽玛试图抬手格挡,歌利亚与塞克拉在后方配合,伽德、伽斓和缪于另一侧伸手的时候,旦尔塔则已经占据了全部的优势,灵活的尾勾卷着虫母落在自己的怀里,灵活敏捷的身形令祂躲开了其他子嗣们的阻挡。
甚至祂还有工夫操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城略池、大肆霸占了半个房间的血肉藤蔓,拱着其他虫族高层往外挤。
那副不欢迎虫的架势,就好像祂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似的!
子嗣们:???
霸道又那么得不讲理,偏偏因为祂作为虫母正式伴侣的身份,而叫虫群们无法义正词严地指责对方。
只!是!一!层!伴!侣!身!份!而!已!
在虫族高层们眼红到咬牙切齿的同时,旦尔塔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虫母,抬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鬓角和脸颊,神情沉稳、语气平淡,微垂的眼皮上似乎都刻着胜券在握的光。
唯有那露出半截的双猩红色竖瞳里,怎么看都填充满了得意的光芒。
旦尔塔低头,指腹轻轻捏着阿舍尔的腮帮子,见对方看向自己,低声温柔道:“妈妈是不是很困了?”
假孕期间吃软不吃硬的虫母点头,在红发子嗣的虎口边里蹭了蹭,微抿的唇角里似乎都藏着能醉孕雄性虫族们的甜酒。
旦尔塔勾唇,祂冲着自己的同类们微微颔首,放轻了声音道:“看到了吗?妈妈已经很困了,你们应该也不想打扰妈妈休息吧?”
说着,祂的视线带有某种故意的意味,轻飘飘地引着其他虫族高层的目光,落在了阿舍尔藏在衬衣之下、几乎看不清什么起伏变化的小腹。
旦尔塔怀揣珍宝,说话说得冠冕堂皇,就好像不曾藏有任何一丝私心似的——
“毕竟妈妈正处于孕育幼卵的特殊时期,我认为我们还是——以妈妈的休息为重比较好,不是吗?”
说话间,阿舍尔轻轻打了个哈欠。
“啧,”不甘心的乌云把金发的半长卷发揉得乱七八糟,他恶声恶气对红发虫族道:“你等着!”
这个墙角他要是不撬,他就不叫乌云!
话落,等转向黑发青年的时候,乌云又挂上了满脸俊帅的笑容,天空日光一般的热烈劲儿扑面而来,满满的都是对妈妈的喜欢。
“那妈妈先乖乖睡觉,一会儿睡醒了再来看妈妈好吗?”
乌云像是在和小孩子对话一般,语调里充满了诱哄的意味,他甚至还放出丝缕如曜日般的信息素,勾缠着掠过阿舍尔的小腹。
在对方睁圆了睡意朦胧的眼瞳、下意识想伸手捕捉什么的时候,乌云又故意道:“妈妈,睡醒以后,会想要我的信息素吗?”
抱着阿舍尔的红发虫族面色微沉、眼神阴冷,而其余站在后侧的虫群们则忍不住暗骂乌云的机灵。
阿舍尔喉头微动,不论是哪一个子嗣的信息素,他都想要,被养娇气、养大了胃口的腹腔缓慢痉挛挤压着微长大的幼卵,似乎正在诉说着想要。
“妈妈不是很困吗?”旦尔塔的声音响起在头顶,随即阿舍尔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一点。
“是很困……唔!”
余下的话音似乎被吞了进去,虫母铅灰色的眼瞳上忽然染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地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但在那层情绪之下,似乎还有几分古怪又勾人的餍足。
“那妈妈,现在要和我一起睡觉吗?”旦尔塔慢声询问,“还是要和乌云……嗯?”
“……和你。”
阿舍尔抬手抓紧了始初虫种垂落下来的深红色长发,掌心、手指间的力道并不算小,带有几分出气似的羞恼,对此旦尔塔只接受良好,甚至还专门偏头,好叫妈妈能抓到更多的长发去撒气泄愤。
祂会纵着妈妈的一切。
对此,阿舍尔咬了咬牙根,干脆转头埋在旦尔塔怀里,闷声催促道:“快点,我要休息。”
旦尔塔从善如流,看向虫群:“各位,请——”
深红色的血肉藤蔓支起半截身体,冲着门口点了点,在暗示着什么。
计划失败的乌云舔了舔牙尖,碧色的眼瞳深处闪过桀骜,最终只是从旦尔塔脸上落在了藏匿在伴侣怀中的虫母身上。
宽大的衬衣覆盖着阿舍尔大半身形,再加上斜挂在旦尔塔肩头的军服披肩,几乎彻底遮挡住了虫母原本赤裸的腿部,落在虫族高层眼里,便只剩下光裸的足尖,以及发红蜷缩着的脚趾。
妈妈的脚尖……还颤了颤,那片皮肤似乎更红了。
……旦尔塔绝对干了什么!
这是在卧室的门被藤蔓触须推动着合上时,站在走廊里的雄性虫族们格外统一的想法。
心底不甘的虫族高层们彼此对视,某种心照不宣的意思出现在不同色的眼瞳深处,像是在无声的静谧中做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决定,当歌利亚率先颔首后,其他子嗣们纷纷给予回应,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各自转身离开了虫母的卧室。
看起来像是放弃了这次的机会。
但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卧室内——
阿舍尔几乎全身都缩在了红发虫族的怀里,明显的体型差让他在旦尔塔的怀里就像是个大型洋娃娃,腰腹臀腿轻轻松松就被对方用臂弯揽在怀里,严实地宛若一道温暖又保护欲十足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