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之前就担心着这一天的到来,突然被告知就在眼前,一下有点迈不动步子。
他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不安。
秦瀚洋见了,笑道:“别怕,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你在战场之外安全的地方,等我回来就好。”
我不是怕这个,迟晓想说。
他抿了下唇,最後说出口的却是:
“那你……一定小心。”
他到底是心软的,说不出硬气的话。
秦瀚洋一直看着他,知道他心软了,趁热打铁地揉着那只手,又笑起来。
“最後一晚了,不陪陪我?就当给要冲锋陷阵的战士一点激励?”
“不要乱说,什麽最後一晚!”迟晓急忙道,又发觉自己暴露了关心,羞臊地脸红,更坐不住了。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他匆匆起身,站起的一瞬间却觉得一阵晕眩。
心跳加速,血液往後颈汇去,体温也开始上升。迟晓惊慌地捂住胸口。
这是……情。热期来了!
怎麽偏偏在这个时候!!
“晓晓?”
秦瀚洋也发觉异样。
就听他轻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更加小心地问:“是…情。热期吗?”
迟晓光听见他磁性的嗓音,腰都要软了,心里更气得要哭:怎麽戴着抑制环还被闻到呀,你是狗鼻子吗!
大约是刚亲热过,情。热期来得气势汹汹,迟晓腿都打颤,这下是彻底走不了了。
Omega被信息素支配,而这个房间里充满了秦瀚洋的信息素,强势封堵了逃离的路。
Alpha动作倒是很轻,将瑟缩起来的人拉到身边环抱住,“让我帮你,好不好?别怕,我就只是帮你。”
迟晓能听到他逐渐急促的呼吸。Alpha的信息素变成沸腾的海水,无孔不入地浸透他全身,煎熬着他。
“不要,不要标记。”被放倒在床上时,迟晓哭着说。
“好,不标记。”秦瀚洋声音低哑,但语气是值得信赖的。
可是Alpha也同样被信息素支配,他真的能克制吗?
如果不能,迟晓也毫无办法。
他在不断上涨的热潮中,失去理智,偶尔清明的视线里,便是回忆刚开始时的画面。
迟晓回忆着,感受着,在即将生离死别的时刻到来之前,放纵自己沉溺在秦瀚洋给予的快。感中。
口腔被浓稠的吻占据,身体被手指占据,心房……被秦瀚洋占据得彻彻底底。
“不要,标记……”他听到自己无意识地低喃。
还有,秦瀚洋咬着牙的喟叹:“好……不标记!”
“晓晓,我非被你折磨死不可……”
那一晚,抑制环到最後也没有解开。
……
……
回忆何时结束的,迟晓已经分不清了。
他沉入了最深的梦乡,梦里,他和秦瀚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绯红晨光从屋顶汇入,铺满床榻,提醒他梦已结束。
後颈处微微发热。
但除此之外,和普通的肌肉没有两样。
他的腺体在移植後还没有恢复功能,情热期也许再也不会到来。
现实总是残酷的。
迟晓坐起身,打起精神,准备收拾一下自己,好面对即将到来的婚礼。
这时他才发现,脸颊上不知何时,已经是湿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