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刺了出去,安达尔脸庞扭曲了一下,细长眼眸中闪过狠戾。
光栅陡然聚拢,刺啦一声,空气里散出皮肉烧焦的气味。
秦瀚洋硬是咬住牙关没吭声。看来他猜对了。
光栅退开,灼热消散。
冷冽的信息素随之山崩地裂一般扑来,Alpha明显被刺到痛处,精致温柔的表象被刺破,露出野兽的獠牙,张牙舞爪。
秦瀚洋闷哼一声,从炽热又落入冰寒。
被气势汹汹的信息素施压,他心里反而有了底。
越高等级的Alpha独占欲越强,会将妒火催成自焚的烈焰。
就像他曾经因为“詹姆斯”亲吻迟晓而被刺激到发狂。
这次反过来。
很好,就是这样,他被折磨这麽久,不就是因为这家夥一肚子怨气吗,让他爆发吧,才能打破死局!
秦瀚洋继续火上浇油。
“他是为了我。”
“他喜欢的第一个人是我,第一个标记他的也是我。”
“他为了救我才答应你。”
“闭嘴!”
安达尔绿色的眼睛燃起火焰,死死盯住秦瀚洋。
“凭什麽!凭什麽他这麽在乎你!你这原始的!野蛮的猴子!”
“当你瞧不起他,冷落他的时候,我已经爱了他许多年!”
他的声音由轻到重,带着一股疯狂。
“我的出生是因为他,我认识的第一个字是他的名字,我听到的第一个故事是他的人生。从懂事时起,我就知道,他是将成为我伴侣的Omega!我知道他的喜怒哀乐,他的追求和梦想,我是为了得到他而成为现在的我!”
“而你,你自诩爱他,你的爱不及我千分之一!”
嘶吼声在密闭空间中震荡,裹挟着信息素的威压,某种经年压抑的情绪雪崩一样爆发,轰鸣。
与光栅中的秦瀚洋相比,仿佛他才是那被扣上锁链的兽。
“不,你在说什麽。”秦瀚洋体力不支,一时间被压得周身发麻。可他没放过安达尔话里的逻辑。
“你比迟晓年龄大,你怎麽可能知道他的人生?你们总不能预知未来!”
安达尔看着他,胸膛的起伏慢慢平复,仿佛刚才逃逸的兽已经收回笼中。
“呵,”他轻笑一声,将散开的金发笼回兜帽,又戴上了统治者完美的面具。
“都告诉你吧,反正在我眼中,你跟死了,没什麽两样。”
光影在黑暗的室内闪烁,秦瀚洋睁大眼睛,暗蓝瞳仁倒影着一幅幅画面。
在光影消失後,他仍然瞪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仿佛已被光影吞噬。
玫瑰星系的本来面目超出他的想象和认知。
他推测的所有可能里,没有一种哪怕接近真实。
而这真实那样残酷,即使顽强如他,也从内心里感到无力,无法抗衡。
安达尔的声音自光栅外传来。
“接受吧,这就是你的命运,谁也无法改变。”
“迟晓呢?他会怎麽样?”他低哑着声音。
“他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不!站住!”察觉对方要离开,秦瀚洋猛地暴起,困兽般从光栅间伸出手臂,不顾滋滋的电流灼伤皮肤,灼痛神经。
“不!”
手指收拢,他用尽所有力气,却只抓住一点冰凉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