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9
时间平稳的过渡到高三第二学期,高三生开始面临全国中心考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泽田纲吉突然从自己女朋友的口中得知——
“诶——?!阿月你要留在国内读大学?!”
“对啊,奇怪,我没有跟你说过吗……”鸣海月回忆思索了片刻,然後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告诉过阿纲这个决定……
“哈哈哈,原来我忘记说了呀,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是不会和你们一起去意大利的,我已经打算好了要考横滨那边的大学,最好能够考上姐姐的母校横滨国立大学,姐姐也在读研修生,未来还会继续读博,这样的话我就能跟姐姐在一个学校了……”
银发少女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未来的规划,泽田纲吉已经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
也就是说,未来的好几年,他和阿月要长时间远隔着大半个地球了……
晴天霹雳如遭雷击!
他们从十岁时就形影不离,青涩懵懂的好感也随着成长转变成热烈的爱意,又随着时间的推移沉淀成了一种细水长流丶矢志不渝的感情,他早已将阿月看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现在的他完全无法想象在未来那麽长的时光里彼此远离相隔两地,更加恐惧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因此变得疏远。
“我不想和阿月分开……”泽田纲吉下意识喃喃出声。
“嗯……我也不想和阿纲分开啊,但是呢,阿纲,好像有六年了吧,我们一直互相陪伴在彼此的身边,可我始终记得,这也是我和我姐姐分开的六年,所以,接下来的几年,我想去陪我姐姐了。”银发蓝眼的少女看着他,眼神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犹如一潭沉静的湖水,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仿佛没有什麽能够改变她的想法。
泽田纲吉一时失去了言语。
好像,自己没有理由阻止阿月。
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选择,他为什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阿月会和他一起去意大利呢,阿月也不是他的附庸,倒不如说一直以来是他依赖阿月更多一点,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尊重阿月的选择。而且阿月她也不怎麽喜欢黑手党的样子,如果真的和他们一起去了意大利,总是和他们这些注定要身处里世界的人见面,总会被有心人注意到,想必最後无法独善其身,被卷入黑手党之间的纷争,那阿月大概会不开心吧。
这样看来,阿月的选择是对的,自己也要支持她才对。泽田纲吉下意识地自己就给鸣海月找到了各种理由,并进行了自我说服。
没想到鸣海月看他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他仍然难以接受,跟着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这样突然通知,有一种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已经做好了决定的既视感,好像,似乎,大概,有点渣?
想了想,似乎做了什麽艰难的决定,她沉默片刻,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他,目光随意地看向别处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太好,忘记提前跟你说,现在这样突然让你难以接受,我姐姐也说过异地恋很难的,那麽,如果到时候阿纲想要结束男女朋友的关系,或者现在就把我甩了,那我也……”
“别说了。”泽田纲吉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压抑,鸣海月回头看了过去,发现她的男朋友正定定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朝她露出了一个和平时没什麽两样的温柔的微笑,“我的话,是无论怎样都不会和阿月分手的。如果现在中了死气弹的话,我大概会说出拼死也不要分手之类的话吧,对了阿月,你刚刚还有什麽话要说吗?”
暖棕发色的青年面容温和而俊美,正微笑望着她,美好地犹如一幅画卷,如果忽视他笑容和背景里散发的黑气的话。
鸣海月咽了口吐沫,突然擡起一只手按在胸口,眼神坚定,开口掷地有声,“我说我也死都不会同意和你分手的!”
泽田纲吉笑着点点头,看起来似乎有些满意,擡手温柔地将人抱到了怀里,“我和阿月果然心有灵犀呢,我真的很感动。”
鸣海月:“……”
就……怎麽说呢,耳边的声音柔和而又好听,她还能感受到到青年的大手正一下一下地轻轻抚着她後脑的发丝,但鸣海月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命运的後脖颈的小白猫。她也感动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是呢是呢,这不就巧了不是……”
牙白,好像把人刺激到了。
鸣海月立刻开始转动脑筋想着怎麽安抚似乎隐隐有了黑化趋势的男朋友,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她稍稍从青年的怀里後退了一步,仰头看着他暖棕色的眼眸,一脸诚恳地说道,“阿纲,我们结婚吧!”
下一秒,青年脸上的笑容一滞,好像被什麽东西命中了一般,之前的气场直接破功,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无措了,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什……结丶结婚?!”
鸣海月一脸神奇地看着她男朋友从黑兔子一秒切换成害羞无措的状态,然後又很快变成一颗脸红到冒烟的番茄,心里忍不住窃喜,泪目了,这才是她熟悉的阿纲啊,这招果然有用。
“是啊,我们结婚的话会不会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