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鸣未尽的话被潘荣一巴掌扇了回去。
“闭嘴。”潘荣怒极。
一些事,潘鸣不知道,他知道,安定伯府的确寻常,可阮荣安依靠的是安定伯府吗?是权相公冶皓,是廖家,是永乐长公主。
何况,听说此次阮荣安离京,是与公冶丞相同行。
想到这里,潘荣只觉眼前发黑。
他才智平平,千辛万苦才靠着康王走到这一步,一个没注意,他的好侄儿竟然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窟窿。
可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
人已经得罪了,只能补救。
“快,备厚礼,我要登门赔罪。”潘荣到。
客栈。
回来的时候又经历了一场刺杀,有乞丐小儿,端着破碗跌跌撞撞,无比可怜的朝阮荣安讨赏。
后面有乞丐慌张的要拉住他。
阮荣安倒是让人拿了钱,却没给这些人靠近的机会。
那人无奈之下暴起,然后被护卫拿下。
看着那乞丐眼中的凶光,阮荣安笑笑。
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些人信心,觉得她会心软,让这些不知来历的人靠近呢?
像这种刺杀,短短不到十日的形成,阮荣安已经看过无数次了,有扮做农人的,扮做小二的,还有孤苦无依的女子的。
各种各样,想尽办法,可谓是让她大开眼界。
而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杀了公冶皓。
其实南边的情况还好些,江南富庶,朝廷也十分重视。
相比之下,西边和北边,外族觊觎虎视眈眈,战事不绝,土匪横行,那里才是真正的乱。
天下,天下。
阮荣安出神的想,这个天下,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两人回去客栈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回小院第一件事,阮荣安先叫来了随行的大夫,请他为公冶皓诊脉,得知只是有些疲惫,之后好好休息就行后,心下一松。
“先生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阮荣安道。
公冶皓应了一声。
“去吧。”他说。
阮荣安笑了笑,带着人转身离开。
“二月,你说那竹声,愿意跟我走吗?”放下了公冶皓的事情,她又开始惦记起来,不由问道。
阮荣安实在喜欢那竹声的嗓子,一想到若是以后能日日听到,便很是期待,
只是她也不确定,对方愿不愿意跟她走。
这个世道,若是留下,谁知将来会如何,若是以后再听不到,未免太过可惜了。
“姑娘放心,她会答应的。”二月笑吟吟。
“刚才那人只是害怕没来得及多想,等她回去,想起姑娘你收拾那潘家纨绔的种种,她只要不杀,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二月很是笃定。
越是这种寻常百姓,越是知道该如何抓住每一个机会。
阮荣安笑了笑,却没有二月想的那么乐观。
人心复杂,从来没有绝对之事。
说不得,这里就有那竹声所牵挂之事,不过也没关系,尽力就好。
当夜,睡得迷迷糊糊中,阮荣安隐约感觉到外面似乎有些动静,不由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但那点动静很快就没了,便又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她才知道,那潘知州昨夜就来了,说是要请罪,一直候在客栈,直到现在。
阮荣安嗤笑一声,没有理会。
很快,就有赔罪礼物送到她这里来,但连门都未能进来。
用过早膳,阮荣安跑去寻公冶皓消磨时间,两人下起了棋。
阮荣安的棋风大开大合,有着一往无前的孤勇——
当然,这是公冶皓的夸赞,她不会真的当真。她认真想了想,觉得对方真正的意思是她太过直接,没有深思熟虑。
“玩玩嘛,想那么多会累的。”她不以为意。
公冶皓看她一眼,总有些不放心,却又知道这就是阮荣安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