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苏芸听到这话便会离开,可今日管家算盘打错了,她现在气头上,必须要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冷笑,反问道:“难道是里头有什麽我不能看见的?”
管家心知苏芸在宁璟心里的地位,连忙摆着手,说:“娘子是公子的人,公子的所以东西都是娘子,没有什麽是娘子不能看的。”
“那既然如此,我现在便要进去。”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被苏芸套了话,支支吾吾着:“这。。。。。。”
苏芸冷眼朝着他,语气平静却不容质疑:“今晚我来这便是打定了主意,你想拦也拦不住。”
她收回眼神,但全身上下都写着:你敢拦就试试看。
管家不知该怎麽办,最终只能叹气,摇头。
苏芸哂笑,绕开他,推门进去。
宁璟的睡眠不算深但警觉性极强,在苏芸刚踏进门不过三米,他就醒了。
他闭着眼,听着有点熟悉但又不是府内下人的脚步声,神经立马绷起来。
这床榻被苏芸睡过一次,宁璟想到还会有下一次,因此他找人在床榻上加了帘子,增强私密感。他为了能提前适应,今晚睡前特意把帘子放了下来。
他微微直起身子,把手伸进枕头里将折扇取了出来,捏着。
房内没有留火再加上帘子的阻断,但窗户上的窗帘没有合上,外头的月光通过窗户透进来,可靠着这点微弱的光,宁璟分辨不出黑夜里是谁。
只见,那人走得极慢,低着头,努力地离开所有障碍物。
等她到床前,伸手要将帘子掀开时,宁璟先她一步,他左手快速掀开帘子,右手转动着扇子。他眼里划过狠意,动作干净利索,仿佛下一秒就会抹了她的脖子,让她血渐当场。
可就在这时,窗外的月光折射在扇子顶端的金属尖刀处,他清晰地看见来者是谁,眼里的狠意瞬间消失,变成恐慌。
他转手间按着扇柄处的按键,将尖刀收回。
苏芸视力不好,但在黑夜里听力却灵敏,她只听见一道金属声在空气中炸开,朝她刺来。
她吓得往後退一步,保留出安全距离。但同时金属的折射的月光也落进她的眼睛。
从一开始的矛盾,到怀疑,最後变成了接受。
是的——
她亲眼所见了宁璟真实的样子,他眼底的嗜血,残暴,狠辣。
也是在这一刻,她相信了董桂说话。
苏芸张口想说什麽,可有觉得有人捏着她的脖颈,说不出来。
宁璟知道她视力不好,心里留着几分幻想,万一她没有看见呢。
他偷偷叹口气,调整着状态,装作一副什麽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笑着说:“怎麽晚这麽过来了?”
宁璟穿着寝衣,头发也因睡觉变得凌乱。他随手的放下折扇,然後掀开被子,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这麽冷。”
说着,他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相互给她搓着,试图让她的手烫起来:“下回要是想我了,找人跟我说,我去见你。”
“你看这外头那麽黑,很不安全的。”他的视线往外看,见门口没有一个人,“也不知道找个人陪你。”
嘴上虽然责备着,心里却很开心,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苏芸主动来找他。
宁璟的笑意更甚,拉着她往床榻走:“困不困,陪我睡会。”
谁想他没有拉动苏芸,反而她还把手从里面抽出来。
“怎麽了?”宁璟疑惑。
苏芸没有回复,往常带笑的眼眸此时冷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床榻上的折扇看。
“不想和睡我的床榻,那我送你去你的床榻。”宁璟以为她还在为上回做太凶的事情生气,举着手跟她保证:“你一间,我一间,我绝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