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麽,连忙爬起来,仔细观察一下客厅的家具,茶几移动过了!
路边人若有所思地轻轻趴在地上看一下,果然茶几的四个脚留下的印露出来一点比较光亮的颜色的痕迹,也就是说茶几向後移动了一点,这样一来,茶几刚好就把血迹的地板挡在下面。
但是因为没有移动得很明显,所以路边人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茶几和沙发的距离变小了。
路边摊好端端的,把茶几往後挪动,挡住地板缝里的血迹,为什麽?
路边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楼梯,干脆上去准备直接问路边摊。
路边摊没有在房间里,门也是开着的。
路边人扒着门,轻轻地说:“大哥,我进来啰?”好的,没有人应。
“我当你同意啰?”路边人就光明正大地进来开始搜东西,根据路边摊的习惯,他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暗格里。
路边人就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枕头扒拉扔在床尾,然後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感觉到凹凸的地方就将暗格抽出来,里面放着一大堆的东西。
路边人将小抽屉放在床上,一个一个拿出来看,这里面有收养证明,户籍,还有照片,等等。
路边人拿起照片看一眼,嗯,他小时候长得很好看,四十六岁的路边摊还是一个大帅哥。这是唯一一张路边人小时候和路边摊的合照。
将抽屉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看一眼,他就从一堆诊断证明里翻出来一张,路边摊的诊断证明。
路边摊洗漱一番,换了一件衣服,喷一点香水。希望不会被路边人这个小家夥闻出来。
“路边人,我们该出发啦!”路边摊出来,没在客厅里看到路边人,有些疑惑,“路边人?”
路边摊疑惑,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一拍大腿,“坏了!”
路边摊连忙跑上楼去,“路边人!”
路边人抓着路边摊的诊断证明,诊断证明给抓出来几道褶皱,他用力地吸者鼻子,眼里却怎麽也控制不住往下掉。
路边摊连忙坐在床上抱着路边人,“别哭,路边人,你别哭,别太伤心,小心心脏。”
路边人抓着路边摊的衣服,把头埋在路边摊的怀里,沙哑的声音艰难地传出来:“大哥……”
路边摊温柔地抚着路边人的头发:“大哥在呢,大哥在呢。”
路边人在路边摊的怀里哭不成声。
他知道,他进入“路边人”的身体,是为替“路边人”完成愿望,“路边人”的愿望就是为路边摊送终。
他也知道以路边人的身体,他不可能在这一世活得太久,但是真的将路边摊的癌症诊断证明拿在手里,他还是控制不住,用力地抓着路边摊的衣服,听着路边摊还很稳定的心跳声,放声痛哭。
“路边人,大哥还在呢。你得体谅一下,大哥我已经67岁了,人生都过去大半啦,我也想要好好地休息休息啦。”
路边人用力地抓住路边摊的衣服,指尖失去了血液的颜色。
“路边人,我在三十二岁就进入组织,听着枪声当催眠曲,闻着血腥味做香水,晚上连睡觉都不敢真的睡着,这样的生活,真的太累了。路边人,大哥我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别害怕啊。”路边摊温柔地抚着路边人的头发。
“别怕,我在呢。”路边摊温声地安抚着路边人。
“我知道……大哥,我知道……”路边人用力地抓着路边摊的衣服,“呜呜——”
路边摊给路边人喂过药以後,路边人沉沉地睡过去。
路边摊叹了口气,这单子,早知道还是烧了好。
早上的时候,喜力啤酒趁着所有人都还没上班,躲着监控,去医院给路边摊取药。
路边摊得了癌症这件事,喜力啤酒不敢让组织知道,生怕下一刻,路边摊就被当作炮灰发挥最後一丝价值。
脸色有些苍白的喜力啤酒将诊断书和药交给路边摊,说:“老师,记得要按时吃药。”
路边摊摆摆手:“吃不吃都没有什麽用,连化疗都不管用,吃着药有什麽用。”
喜力啤酒皱眉,有些无力地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