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A要将裹尸袋流出来的血液清除干净,路边人和路边摊都不擅长这种精细的工作。
旁边的“人”全程围观他们搬尸,跟着他们走进去。
努力地将尸体送进焚尸炉,路边人皱着眉头轻轻按揉自己的心脏,可能是昨天才刚心脏病发作,走这麽一段路,心脏有些刺痛了。
路边人找了地方坐下来,路边摊也跟着坐下来,旁边的“人”也挨着路边人坐下来。
路边摊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瓶心脏病药:“赶紧吃,别出事了,我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
路边人笑嘻嘻地接过来,“有水吗?没水我咽不下去啊。”
路边摊瞪了他一眼,“没有!干咽!”
路边人耸了耸肩,说:“大哥啊,我们刚做完什麽工作啊,你就要我吃药,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隔应呐。”
路边摊轻轻地踹他一脚:“你刚才不是还吃了糖果吗?”
路边人嬉笑:“那怎麽一样,糖果我直接拆开包装放进嘴里吃了,没有碰到手,这麽大一瓶药,要先放在手里才能扔进嘴里啊。”
路边摊嘴角抽了抽,“歪理。你命重要还是你的洁癖重要,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在遍地的血液里打滚照样吃得下饭,怎麽就这麽金贵呢你。”
路边人笑了笑,“反正我现在是咽不下去的,等回去洗个手先吧。”
路边摊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烟,但是最後拿在手里没点。
路边摊说:“等会儿你不用跟着去基地了,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太白了。”
路边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白吗?”
旁边正在悲秋伤春的“人”朝路边人的脸上看过来。
路边摊说:“跟刷了白油漆一样白,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路边人把手放下来,“那我怎麽回去?”
路边摊把烟收回去:“我会在市中心把你放下。”
路边人耸了耸肩:“好吧,大哥有事记得大电话叫我。”
外面的成员A进来:“洗干净了,你们这边搞定了没?”
路边摊转身朝着那人大喊:“快了!马上就行!路边人!去拿罐子!”
路边人起身去架子上随便拿一个罐子,路边摊就将火化後的灰全部一点不漏地装进罐子里。
旁边的“人”伸手想要帮忙,却直接穿过路边人的手,最後悻悻地缩回去。
三人就在山上找了一个地方,由路边人抱着罐子,两人挖坑填土,给这个人建了一个小小的不明显的坟。
路边摊累得瘫在地上,摸出烟咬在嘴里,“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後,会不会有人给我挖个坑埋了。”
路边人蹲在他旁边:“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曝尸荒野的。”
那个“人”挨着小小的坟墓坐下来,脸上露出微笑,伸手摸了摸那个小小的坟堆。
旁边成员A凑过来和路边人说:“欸,到时候你也记得给我收收尸啊,我也想拿个罐子装起来埋在地里。”
路边人淡定地将手拢在袖子里:“等我活到那个时候再说。”
那人就笑嘻嘻的说:“你放心好了,我年纪比你大呢,绝对会比你先走一步的。路边人呐,你可要多活几年,我也等着你给我送终的啊。”
路边摊踹了一脚:“想的美,这是我儿子!”
“欸,你儿子就不能给我送送终啊!”
“不能!最多给你收收尸。”
旁边的“人”安静地听他们说话,听到最後忍不住笑了。
路边人摸出来一颗糖放进嘴里,蹲在旁边看着他们打闹了一会儿,起身说:“大哥,叔,该走了,等会儿喜力大人就该问你们怎能这麽久都不回去了。”
路边摊站起来,一马当先:“走嘞。”
成员A随後,路边人最後。
下了山之後,路边人转头看了一眼山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鞠一躬,风吹过,消失不见了。
路边摊的声音传来:“路边人!你在哪干什麽!!快上车!!赶时间呐!!!”
路边人高声应好:“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