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良轻轻地拍着妹妹的後背给她顺气,“这不关你的事……柚子,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柚子。”
柚子用力地摇头,抓着中野良衣服的手越发用力,想要解释却又像是喉咙被卡了鱼刺,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咽着用力地抱住自己哥哥。
中野良从前是个明朗的少年,可今天,中野良一个眼神扫过来,柚子知道那并不是对她的,还是不可抑制地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勉强找回理智,腿肚子直到现在都还在颤抖着。
从前哥哥还是个明朗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抓住中野良衣服的手不自觉用力,眼泪如同开了闸门的河坝,哗啦啦地流着,相比于之前的心痛,如今却痛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我是个失职的妹妹…连哥哥经历过什麽都不曾了解过半分…却依旧高高地坐在高台上,享受着哥哥带来的荣华富贵…我不是个合格的妹妹……'
中野良看出来太田不是个良人,也不是可以托付的人,但也不是什麽彻头彻尾的坏人。
他猜到了太田的目的——川口命令他接近柚子掌控柚子。
也猜到了太田最终的选择——不想要继续这种畸形的爱恋。
可真的当他看到太田伤害自己妹妹的时候,中野良还得抑制不住産生了想要杀人的怒火,恨不得杀上门去狠狠地将太田大卸八块。
等妹妹收拾好情绪,中野良拿来医药箱,给妹妹重新包扎伤口,“等一下你看看有哪些东西要带上的告诉我,等一下带上东西跟我走。”
柚子一边用冰敷着红肿的眼眶,乖巧地点头:“嗯。”
……
柚子抱着太阳花亦步亦趋地跟着拎着行李的,两人一起回了养父母留给他们的家。
进门後,中野良便说:“你先坐一会儿,我收拾好了叫你。”
柚子微微点头:“好。”
四下看看,率先找了个地方安置好太阳花後,这才跟着中野良身後,去取了清理工具。
家里有定期找保洁上门清理,倒也不脏。
今天虽是匆匆忙忙回来,简单收拾收拾,便能入住了。
中野良还没进组织的时候,房子有些破旧,便找了人重新整修了一番,格局还是那样,但破败的地板霉变的墙壁都重新翻新了一遍。
柚子接手後,偶尔会在休息日时回家住上一两天,奈何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哪怕客厅里开着电视,走在廊道里寂静得仿佛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往日记忆,而现实却是空空荡荡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着实磨人。
长久以往,柚子都觉得自己能患上抑郁症。
後来除了父母的生日和忌日,她都会带上父母喜欢的花儿去墓地怀念後回家住一晚,其馀时间也不怎麽回来怀念父母了。
说起这事,柚子忍不住瞥了一眼前面正在收拾东西的中野良。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野良在躲着她,这几个特殊日子,柚子就没有一次碰到过中野良的。
每一次她想着自己提前去蹲人总能蹲着人,结果每一次去了墓地,都能看到坟前摆了一束花儿,也着实让人气馁。
中野良打开水龙头,水流落入盆里,很快便接满了一盆。
估摸着堆积在管道中的浊水流得差不多了,这才拿过水壶接了一壶水,插上电开始煮水。
端着水盆简单擦拭了一番妹妹的房间,然後铺上新的被单枕头套,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这才端着参杂了尘埃的水盆来到了厕所。
柚子正洗着抹布,看到哥哥便说:“哥哥的房间已经洗干净了。”
中野良眨眨眼,镜片下的眉眼溢满柔和的气息:“好。”
忙起来也好,忙起来了就没精力去思考某些不该想起的人了。
简单地把厨房和客厅都收拾了一遍,时间也来到了晚上9点,中野良看着妹妹清闲下来後眉眼都染上了些许郁意,便知她大脑空闲下来想起了曾经的幸福。
其实别说柚子了,中野良也会在忙碌的间隙里,想起当年和养父母活动在这个房间的每一处痕迹,就像是他们从未离开过似的。
简单思考了一下,便一拍掌决定带她出去大采购。
超市里,中野良推着购物车在前面走着,看到什麽零食就扫进车里
柚子眼睁睁地看着零食逐渐堆成山,忍不住露出豆豆眼。
“哥……够了,吃不完的。”
中野良拎起一瓶饮料:“没事,又不是要一天吃光它们。这个橙汁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