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良笑道:“原来如此。”
没点评他人的事,聊了几句後,中野良便告辞离开了。
走到五楼,刚好对面的503开了门,中野良掏出门禁卡,顺便瞟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得直接瘫在地上,门卡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伊达航推门出来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扬起笑脸伸出手说道:“我叫伊达航,一个月前搬进来的,一直没时间上门拜访新邻居,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啊。”
刚搬进来时命案多,伊达航几乎天天住办公室,都没怎麽回来住过;好不容易休假回来,中野良却出差了。
阴差阳错下,中野良还真没注意到伊达航住进了503。
中野良瞳孔地震:“……”我!草!
“啊……嗯……晚丶晚上好……那个啥,我丶我还有事,就丶就先走了,哈哈……”
中野良语无伦次地说着,颤抖着手连忙抓起门禁卡,逃也似的滚进了门後。
看着禁闭的大门,伊达航默默地把吐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叹气:算了,慢慢来吧。
门後,中野良靠着门框艰难地站立着,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跃,莫名有种心虚的情绪涌上心头——不仅是因为犯人见到了警察时的心慌,还有一种辜负朋友期待的愧疚。
而且,他当年差点害死了对方,那种说不出来的亏心,那是成倍成倍地增加的。
可,伊达航眼中的那抹笑意,却好似在告诉他,其实他们从来都没有变过,中野良不是一个犯罪分子。
搁在他们中间的那条河,从来都不是隔断他们联系的关键因素。
'初次见面,重新认识……吗?'
照例浇完水後,中野良疲倦地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感觉脑阔在一抽一抽地疼痛。
眼镜被他随手拿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犯了懒的虫子蠕动着,右手打开抽屉摸索着糖果。
'还是说伊达警官是想要抓住我?可没有证据,哪怕抓住了也很难送进监狱去吧?'
'不不不!伊达警官才不会这样做!'
中野良跟个神经病似的猛地摇头,'别凭空污蔑人啊中野良!'
“叩叩叩。”
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中野良倏地一下坐起来,'有人在敲门!'
“咔嚓。”
'……不!会!吧!'
中野良心里哀嚎着,颤抖着手朝屁股下面摸索着,把眼镜的尸体掏了出来。
“叩叩叩。”
'眼镜兄啊眼镜兄!你陪了我三年,终于还是下岗了!'
“叩叩叩。”
“眼镜兄啊眼镜兄!你死得好惨啊!”
“叩叩叩。”
中野良悲戚地哀嚎着,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地传入耳朵里。
'……好吧,本来还想假装听不见的,看来不开门人是不会走了。'
中野良收起满脸的悲戚,毫不留情地把眼镜扔进垃圾桶,用力地拍了拍脸蛋,这才扬起不差分毫弧度的笑容。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