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中野良虽然还处于迷茫期,但潜意识已经给他做出了决定。
在调查好叔叔的过程中,注意到了这家奶茶店,他还不清楚组织的存在,只是怀疑好叔叔在做洗钱事情。
他认出了这家奶茶店的服务员金子是他从前的社团夥伴,于是他就试探金子对于奶茶店的黑暗是否知情时,金子的神色很纠结。
结果很明显了。
中野良邀请金子出来吃饭,暗暗告诫金子,他已经拿到了幕後老板和议员间的交易证据,希望她能走回正规。
金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多谢中野君的好意,我心领了。
金子做出了选择,中野良也只能摇摇头。
人各有选择,为自己买单就好。
只是那时还很天真的中野良,匿名举报了奶茶店,毫无疑问失败了。
金子望着门外喧嚣的城市,嘴角动了动:“中野君,很抱歉……”
中野良摇头:“这是我的选择,你这件事在其中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不必愧疚。”
“我知道,其实你要对付别人,压根不需要利用我的,更加没有必要接近我……很抱歉,把你卷进了危险当中。”
中野良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强调道:“金子小姐,我会陷入危险,纯粹就是我翻车了,跟你没有关系。”
“哪怕没有你,我那位叔叔也是会跟我摊牌的,只是时间刚好在那个时候,跟你完全没有关系的。”
金子沉默了好久後,摇头:“不如果没有我,你可能不会这麽快就暴露的……当时店长问我关于你的事情,如果我没说,你就不会……”
“你又不知道我在做些什麽,你那个店长对你来说恩重如山,谁会对敬重的恩人怀揣警惕和质疑?普通的聊家常,聊一些其他朋友的情况很正常,我都未必能够做到时刻防备自己的恩人。况且如果当时你隐瞒,反而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
金子固执地轻摇头,固执地认为是因为她,中野良才会被幕後老板盯上,才会陷入危险的犯罪窝。
中野良简直要被金子极高的道德素质给搞得抓狂了,最後他泄气地崩溃道:“好吧,既然金子小姐如此愧疚,那你就帮我一件事吧。”
金子转头看向中野良:“您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
中野良:“保护好你自己。你也体会过,无端背负上一条生命的罪恶感是会把一个人给压垮的,所以别让你自己成为压垮我的那一份罪恶感。”
金子沉默了很久,点头道:“我答应你。但是未来这种事情,我也不能把握不会出现意外,如果真的有一天情出事了,那一定是因为我的缘故,请中野君不要多想。”
中野良无奈扶额:“……这句话我也还给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一定会是我的原因。”
为什麽要在美味的食物面前聊这种沉重的话题?
中野良看着蛋糕,沉重地叹了口气,继续拿起勺子作战。
金子见中野良如此喜欢她的作品,便又给中野良续了一份:“中野君有做过噩梦吗?”
中野良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份:“噩梦?有啊,天天都在做,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我曾经梦到过自己的未来。”
金子眉眼弯了弯,“手里铐着一副冰冰凉凉的镯子,走过一条很长很暗的走廊,尽头是一片光明…法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中的锤子敲下,馀生只剩下一片黑暗……”
中野良随口应道:“挺好的。”
不像他,梦里全是一片红色。
“我经常都会梦到。”
金子顿了顿,眼里闪过深深的愧疚:“中野君……对不起。”
中野良无奈:“不用道歉,我的遭遇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敢再来光顾了。”
服务员笑了,眼睛弯弯的:“……谢谢你。”
填饱了肚子,中野良站起来随口抱怨道:“以後不来你店啦。我是来吃东西,不是来听你倾诉压抑的,每一次开开开心心地来,然後丧气地离开,都要被你搞得emo啦。”
金子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给中野良装了一些喂鸽子的面包,“可是你每一次来都是这麽说的。”
中野良接过袋子,作出一副“我是认真的”姿态:“这次说到做到!以後都不来啦!多少钱?”
金子刷了工资卡,摇头:“我请你。”
中野良挑眉:“行,白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