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话是什麽意思?!”
他眸中有暴怒之色,却紧咬住下唇,半晌恶狠狠道:“你在威胁我?楚序!你敢威胁我!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麽了吗?你忘了我父亲对你的恩赐了吗?”
楚序皱眉,云榷此时气急,手劲很大,每说一句话,手上便加一分力,虽然还远远没到碎骨的地步,但楚序还是眉眼不悦。
他久居高位,已经许久无人像云榷一样冒犯他了。此时他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楚序伸手,轻松掰开云榷禁锢他的手:“这不是你威胁我在前吗?我是礼尚往来,当然,如果我暴露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他笑得恶劣:“云榷,其实你才是那个不敢让沈之彦知道你我身份的懦夫。”
云榷沉默,他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松开手,缓了缓道:“我是为你好,师尊修为深不可测,单凭你,在师尊剑下根本扛不住一招。”
“楚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离师尊远点。”
楚序莞尔一笑:“为我好?提醒我?云榷,你不去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却突发奇想来威胁我?”
他後面三个字咬得极重,眸中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不会真以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吧?”楚序道,“区区元婴修为,根本不够看,在百杀城,元婴期的魔侍一抓一大把。”
“就你?值得我臣服?”楚序缓缓道,“你不过是仗着前魔尊唯一血脉的身份罢了。”
可能是楚序眼眸中的嘲讽和轻视之意刺激到云榷,他额间青筋可见,面色阴沉,一手用力捏紧,“咔咔”作响。
半晌云榷转身,不再停留月华殿,大步流星出了殿门。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楚序刚才吃过糕点,嘴里甜腻,他优雅倒茶,单手举起浅酌。
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良久後系统疑惑出声:“宿主为什麽和主角攻吵起来?宿主之前不是说过要抢主角的机缘吗?现在你们闹掰了,宿主还怎麽抢啊?”
楚序:“二狗,我们是看过原着的人,有时候不能过于依赖原着,但也不能太依赖主角。”
“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有他没他都一样,我还是能找到机缘突破合体期,但他不行。他意在魔域,唯一能依靠的,能做他手中利刃的,只有我。”
楚序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的桃林,嘴角微勾:“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对上,何必在乎早晚呢?”
如果云榷熟知轻重,明白楚序是唯一能与魔域联系,为他做布局铺垫的人而返回来,当今天的一切从未有过的话,那楚序还挺佩服云榷的决断力,能屈能伸。
但如果云榷从此与楚序一别两宽,划分界限,对楚序也没有丝毫不利,反倒还更方便楚序行事。
系统:“宿主之前还想着要跟着主角,抢他机缘,怎麽现在又要与主角划开界限了?”
窗外的桃林枝叶繁茂,嫩绿的枝桠长长了很多,树下的小路已经被部分疯狂生长的枝桠遮挡住了。
月华殿清冷舒适,桌上淡淡幽香袅袅,精致的香炉里,安神香在缓缓燃尽。
他来修真界已经一个多月了。
楚序暗叹,从他拿到《问仙路》时,从他知道云榷才是这本书的主角时,从他知道他只是个没有姓名的炮灰反派时,他就如同着魔了一般。
明明还未见过所谓主角是什麽样子,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性,什麽也不知道,内心就已经隐隐忌惮非常。
连他也不知道为何忌惮,因为他是主角吗?因为他最後会死在主角手中吗?
楚序知道不是,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主角。
受原着偏爱。
在魔域抓住云榷时,楚序是真的下了杀心:就算云榷是主角又怎样,这里是魔域,他是魔尊,在他的统治领域里,他说一不二。
可是沈之彦来了,他救走云榷,也把他带出魔域。
那时候一个念头在楚序心底扎根:主角是杀不死的。剧情是不可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