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台上人影儿都没有,扑面而来洋洋洒洒的雪白,灰白的天空和雪色融合,放眼望去没有穿黑衣的男人。
宋怜急得满头是汗,眼泪和雪融化的水混在脸上,他迷了眼睛顾不得擦,疯了似的在平台上到处翻找。
平台上堆着新鲜的花束,还有浪漫的秋千架,宋怜情急之下全都弄坏了,他还翻边破口大骂。
声音尖利又凄惨,带着浓重哭腔:“顾渲!我刚才明明看见你,你出来!”
“你他妈给我滚出来,装死算什麽,一张破证明一个破骨灰盒子就想骗我,我告诉你没门儿,咱俩没完呢!”
“你睡我这麽多年,弄得我身上大大小小伤痕那麽多,就想这麽一死了之,他妈的啥便宜都让你得了!”
“自杀算怎麽回事儿,你要死也该把你的狗命赔给我,你亏欠老子一辈子,臭傻。逼听见没给我出来!”
他边骂边找累得气喘吁吁,巨大的绿植鲜花这里没有,他又跑到宴厅侧面的墙壁那里,同样是空无一人。
“宋怜!”身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宋怜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宋怜恍惚地回头看,郁谨行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他回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站的位置很靠近楼顶边缘。
“郁哥。。。。。。”宋怜顾不得恐高和害怕,看见郁谨行忍不住放声大哭。
“郁哥我看见顾渲了,这张纸就是他刚刚塞给我的,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棒球帽,平常就这身打扮。。。。。。”
“好好好,”郁谨行边耐心地答应着边伸着手缓缓地靠近宋怜,拽着他手腕一把将他拉过来,宋怜跌倒时还是懵的。
郁谨行手还在抖,很明显的後怕,声音还是温柔:“你这样太危险了。”
宋怜抓着郁谨行的胳膊,情绪还处于激动状态:“不是的,不是的,郁哥,我真的看见顾渲了,他从里面漆黑的过道走到走廊,从那扇门到了这个平台,结果我跟过来他就不见了。”
郁谨行帮他擦擦眼泪:“宋怜你清醒点好不好,顾渲已经去世半个多月了,你不能这样惩罚自己。。。。。。”
宋怜急得掉眼泪:“不是的,刚才真的不是我的幻觉,我真的看见顾渲了,不然这张纸巾是谁塞给我的!”
郁谨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再说话,宋怜依旧坚持,清澈眼睛满是笃定和寻求认可,“郁哥你相信我。”
“好,”郁谨行顺着宋怜说道,“我们可以查酒店的监控。”
郁谨行本来是随口附和,可是宋怜真的听进去了,顶着满脑袋的雪就要去酒店前台那里查监控。
後勤经理认识郁谨行,更认识恋综爆火的宋怜,给他们开了个後门去监控室查了近半小时的监控。
宋怜进监控室时多激动,出来的时候就有多垂头丧气,偌大的酒店几百个摄像头,竟没有一个拍到那人的影子。
包括宴会厅,厅里和平台没摄像,但是门口都是有好几个摄像头照着的,可是仍然没找到那人的踪迹。
宋怜喃喃自语道:“可是顾渲往我手里塞了张纸巾。。。。。。”
郁谨行担心地看着他,在想把沈傲寒犯罪的那段视频交给警察以後,要不要送宋怜去看心理医生,幻觉是抑郁症的早期症状之一。
直到回公寓,宋怜都闷闷不乐的,在车里也是一直看着窗外。
嘴里时不时念念有词,“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我们俩在一起那麽多年了,光看背影我就能认出来。。。。。。”
“他根本就没自杀,满浴缸的血水火化证明甚至是那个破骨灰盒,都是骗我们的,他可能就是累了,或者怕把我伤成那样我烦他。。。。。。”
郁谨行看了看後视镜,既心疼又觉得无限悲凉,浴缸里的血水验过DNA,火化证明和骨灰又怎麽僞造?
其实他有事一直瞒着宋怜,边天奕查医院的监控的时候,看见顾渲曾经长时间地站在宋怜的病房门口,整个人的状态就是想进又不敢进。
当时宋怜在病房里做什麽呢,他带着满身的伤失声痛哭。
只有郁谨行知道,除此之外宋怜还说了句气话。
“可能只有顾渲死了,我的日子才会好过点儿吧。”
就是这句话压死了顾渲,摧垮了精神病人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