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我做得好吗?会舒服吗?”
陆宜铭感觉自己耳鸣了一阵,像被巨大的爆炸声包围。
他心里一空,被温柔的子弹穿过窦房结,刹那间山风水流都消失不见,偌大天地,只剩彼此的呼吸。
他被击中,无法言语。
有什麽在汩汩离开自己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却被小渔的问话给填满。
他竟在庆幸,还好丶还好没有真的亲上小渔。
不然,他怎麽对得起小狗的一片忠诚。
陆宜铭与小渔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低哑,能听出疲惫沉疴:“你做得很好,小渔,多谢你。”
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没有停止闪烁,与他们头顶树冠上方遥远位置的星光遥相呼应。
“嘿嘿,这是我应该做的,陆先生。”
……
小渔找到毛巾,为陆宜铭擦干净残馀的痕迹,还好旁边就有流水,清理也不算麻烦。
陆宜铭行动不便,他为人鞍前马後,一点怨言都没有。
小渔甚至觉得愉悦,还好自己现在变成了人,才能帮陆先生做这麽多事。
他在夜色里看着自己张大的五指,刚刚就是这只手,握着小陆先生……
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青筋脉络的触感,他攥紧了手,面颊发烫。
自己做得很好,陆先生会更喜欢自己吗?
为了掩盖释放後的味道,小渔还翻出自己的免洗洗手液,在陆宜铭腹部“移花接木”。
淡淡的酒精味困住他们两人,让人觉得安心,小渔很喜欢,还特地在陆宜铭肚子上多揉了两下。
陆宜铭看着小渔的动作,眉尾挑高:“想摸腹肌就摸,不用再挤那凝胶了……”
酒精挥发太凉,他有些受不住。
陆宜铭怕这微妙的痛感会让自己的欲-望卷土重来。
小渔嘿嘿一笑,没有否认自己的意图,他帮陆宜铭穿戴好,拉上拉链,锁好纽扣,随後膝行到陆宜铭近前,趴倒下去。
陆宜铭稳稳地抱住了他。
就在他以为小渔只是想对自己撒娇的时候,一双带着水洗後冰凉意味的手钻进了自己的衣摆。
小渔还真没跟他客气,摸腹肌摸得堂而皇之。
小渔动作很轻,也不急切,温存得很,讲话的语调也慢慢悠悠的,染着困顿。
“陆先生,你累吗?”
陆宜铭低下头,鼻尖碰着小渔发顶:“有一点。”
“我也……有一点……”他语调迟缓,尾音越拖越长。
陆宜铭无声地勾起唇角。
这哪里是有一点,这分明就是要睡了。
“睡吧,”陆宜铭放低声音,慢慢地哄,“我守着你,怕冷就抱紧我。”
“嗯……”
小渔最後的声音染着极重的鼻音,听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
“安保……什麽时候来啊……”
下一秒,低低的鼾声替代了他的提问。
陆宜铭的脸颊敷上小渔的发顶,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回答。
“他们不会来了。”
从小渔说要来找自己开始,就没有什麽安保人员了。
他们注定只有彼此。
……
两人在野外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还抱在一起,但早已不是入睡时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