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笙:……
他这话说完,池妈妈直接瞪向了池爸爸。
那天老头子回来骂了陆宜铭半天,说这小子骄傲自大,恃强凌弱,恬不知耻,把人骂得跟个祸国殃民的昏君似的,她还以为小渔遭受了多大的欺凌呢,结果今天一聊,感觉陆家家主这人还挺……友善的?
池妈妈看着自己丈夫那满脸委屈的样子,没有再威压,只是最後问了一句:“我想知道,陆总,我家小渔一直在你家待着……这算什麽呢?”
但凡对方是个体面人,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陆宜铭这次回答得很快:“小渔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在我家里,当然是陆家最尊贵的朋友,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不会让他在庄园里吃一丁点的苦。”
以前吃的不算。
池母&池父:?
他家孩子,什麽时候成陆宜铭最好的朋友了?
虽然两老还云里雾里的,但陆宜铭把话都说得这样得体了,他们当然不好意思再追问,寒暄几句後,一行人就走回了病房。
陆宜铭跟在队尾,在池家人面前,自己只是个外人,他不好靠得太近。
只是等池家二老进病房後,他刚要跟进去,就见身前伸出一只手,在他进门前拦住了他。
是宋归笙,将他挡在了门外。
陆宜铭垂下眼眸,看着那对自己满脸敌视的人,表情淡漠,像看路边的行道树。
“最好的朋友……陆总真是爱说笑。”宋归笙压低声音,与陆宜铭对峙,“我跟池渔相识多年,从不知道他有你这朋友。”
陆宜铭老神在在,唇角带着浅浅的笑:“你跟他也不算很亲近,他身边的事,你不知道很正常。”
他也故意压低声音,哑哑地吐着膈应人的话:“我还知道他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想知道吗,宋少?”
宋归笙攥紧双手,死死盯着陆宜铭:“叔叔阿姨和池渔会被你骗,我可不会,总有一天,我会……”
“会怎麽样?带走小渔吗?”陆宜铭唇角的笑意变冷,眼神恢复成平时惯用的温度,“宋少,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东西?”宋归笙像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一般,语速都快起来,“池渔对你来说就只是一样东西吗?你把他当人了吗?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把他当狗,当物件?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池渔会看清你,没人会愿意待在你身边。”
陆宜铭:……
他看着宋归笙张扬挑衅的目光,没有立刻回答。
但没一会儿,他表情松懈下来,立刻恢复成占上风的模样,他挑着眉,语气轻佻:“嗯,他不会待在我身边,然後呢,投入你的怀抱吗?”
“你!”宋归笙被他噎了下,脖颈涨红,但到底还是偏过了脸,“我没这麽说。”
陆宜铭不再看他,伸手轻轻一推,就将人推进了病房内。
随後,他迈步往前,表情冷淡如初,仿佛刚刚故意说浑话的人不是他。
路过宋归笙时,他留下了极为清冷的一声。
“你最好是。”
……
小渔征得父母的同意,最终如愿以偿留在了陆家。
只是那天宋归笙离开的时候,表情似乎不太好,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碍于在场的人,一直都没跟自己说上话。
宋归笙离开不久後,小渔就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说的内容还是那些,要他小心陆先生,要他认清现状什麽的。
小渔在手机里温和地回复了对方,只是心里总还是奇怪,怎麽笙哥对陆先生的意见这麽大。
当天晚上,陆宜铭陪他一同在医院吃营养餐的时候,他直接选择了出卖宋归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