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走了进来。
赵辛野屏住了呼吸,偏头听着响动。
来人的脚步沉稳,像是穿着战靴。
随着他的靠近,赵辛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
——那是秦译的信息素。
赵辛野心绪乱了几分,但是梦里的他很是坦然,像是早已预料。
只是这次的花香味道重的不太正常,甚至有些呛鼻。
秦译一般宣誓领地释放的信息素偏木质调,带有很强的攻击性;但是这次与之前几次都不同。
他在易感期。
秦译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躺着的地方落在一片阴影,但是梦里的赵辛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他人宰割。
什麽东西被放在了身侧发出沉闷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哗哗的水流的动静。
下一秒,一张温热的帕子被覆盖在了脸上。
来人用一种极尽温柔的力道轻轻帮他擦掉了脸上的血污,将碎发别到了他的耳侧。
视野渐渐清晰了。
这里应该是某个监狱,环境阴暗,面积不算小,但整体很压抑。
跪坐在他的面前的男人穿着暗色的制服,衬衫的袖口被挽起,帽檐被压得很低。
从赵辛野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锋利的下颚线和高挺的鼻梁。
他帮自己耐心地擦完脸後便将帕子放在了一边,而後抚上了赵辛野的手臂。
“不用接了,”赵辛野听见自己说,“就这样吧。”
秦译的手在空中一顿。
赵辛野换了一个姿势,仰面看着他,对他笑道:“警官先生每天来都只是来帮我擦脸吗?”
秦译没有理他,只是将帕子放回了盆里,专心洗着上面的血迹。
空气里的花香味更重了。
“今天也不做什麽吗?”赵辛野听见自己慵懒道。
他的声音很哑,嗓子应该是受过伤,但是尽管如此赵辛野也听出了自己语气里的暧昧之意。
“哪怕你在易感期,也不做吗?”
花香味快将他淹没了。
赵辛野还想再说什麽,秦译忽然将帕子放下,转过身猛得将他压在了地上。
二人的鼻息贴近,空气变得燥热起来。
唇齿间的距离却停在了毫厘之间。
秦译到底停住了动作。
花香味到达了某个顶峰。
“你为什麽还是不说那笔钱去哪了?你只要说了,你就不会再受刑了。”
秦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呼吸间因为克制而显得急促。
他低下了头,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
远处似乎是传来了什麽人的哀嚎声,像是在刑讯。
许久後,秦译才缓缓道:“你是被冤枉的,对吗?”
赵辛野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了。
被铁链拴住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秦译看着他的反应,悲戚的笑了。
“是为了保护那个omega吗?”
“他对你就这麽重要吗?”
“你为了保护他,被折磨至死也无所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