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译的心隐隐有些发痛。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赵辛野不知什麽时候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他隔着牢笼看着自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零碎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了内里消瘦苍白的肩膀,可是赵辛野却毫不在意一般,只是沉默地看着秦译的眼眸。
像是邀请,又像是放弃。
秦译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间那一抹酸楚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吞咽间喉头都满是苦涩。
“怎麽?你想独占这个beta吗?”
赵辛野被转入中心监狱的第一天,负责看守的几个狱警便对他起了歹心,若非秦译发现的及时,後果不堪设想。
美貌是囚徒最大的悲哀。
自那之後,秦译便接管了赵辛野的看守,并处理了犯事的狱警。
只是那些狱警对他说的话却如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想独占他吗?
你想对他做什麽呢?
想做什麽呢?
秦译强迫自己错开了视线。
“……我想带你走。”半晌後,秦译哑声道。
越狱这件事他谋划了很久,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最後仍然是个无解的死局,他豁出一切也会护他周全。
他说完这句话後很长一段时间赵辛野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似乎很意外秦译会这麽说。
许久,赵辛野似乎是笑了笑。
他仰着头脚步蹒跚地往後退了两步,暗淡的日光从顶上落在洒在他苍白的脸上。
“……我只求一死。”
赵辛野受伤的声带艰难地发出了几个沙哑的音节,每个字都带着血丝,每个字都剜着秦译的心。
他好像对什麽都能平静接受。
被捕,被重刑,被凌辱……哪怕被宣判死亡。
好像在赵辛野的眼里,这是他既定而无法改变的命运。
他欣然地接受,不曾辩解,也不曾抱怨,更不曾落下一滴眼泪。
只是他不知道,有人在为他痛苦,为他申辩,也为他一次又一次的红了眼眶。
即使他从未记住过他。
。
江华市这几日多夜雨,淅淅沥沥地雨声敲打着车窗,车厢内却格外沉寂。
司机将车停在了低下车库。
秦译抱着人下了车,坐电梯回了自己的住所。
这里是市内的一处高档公寓,安保措施很好。
秦译进了屋便抱着人朝主卧大步走去。
在他刚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时,赵辛野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秦译下意识地擡眸,正对上赵辛野拢着水雾的眼睛。
他的黑发揉进了洁白的被单里,皮肤如洗练过的白,衬衫的衣领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了大片的颈侧皮肤。
“你要……做什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眼尾红红的,纤长的睫羽上带着水汽。
你想要做什麽?
你想要独占那个beta吗?
你心里也想对他做同样的事情吧?
秦译压着他,内心的囹圄像是被某人看破,使得他慌乱的躲避了视线。
他没说话,也没有动。
房间里静的只能听闻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