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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对峙（第2页）
他撂下这句话，把门反手甩上，差点撞了程青的鼻子。
“你还敢来？”季骁黑着脸说，“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季予风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说：
“你不想见到我，难道以後十年二十年你都不见我吗？”
季骁错开目光，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烦。
“那怎麽了？你以为你是皇帝吗，难不成还要我每天给你请安？”
季予风的说辞让季骁感到好笑。
“我想不见你就不见你，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五十年一辈子也照样轻轻松松。”
以往话说到这种份上，季予风就该哭着跑掉，季骁抱臂等着，结果就看到原本坐得好好的季予风往後一仰，紧紧靠在沙发上。
“我就不走，要不然你找人把我拖出去吧，就像那时候拖郑荣一样。”
“你说什麽？”
季骁实在没想到季予风敢这麽跟自己说话，三步并两步过去准备把他拽走。
季予风死死抓着沙发不撒手，季骁压低声音吼他：
“季予风，家丑不可外扬，你非要闹得全世界皆知是不是。”
“你既然说这是家丑，那怎麽不把我赶出去？把我赶出这个家，让我一辈子都回不来？”季予风追随着他的目光。
“我又不是故意做错事，而且我给你道歉了嘛，可是你直接就走了，都不听我解释。”
这还有什麽可解释的地方吗？
像炸弹爆炸的前夕，引信悄悄燃烧着，他们之间诡异的平静一瞬。
“你不能喜欢我。”季骁说。
季予风仰视着他，泛红的双眼只有倔强。
“为什麽不能？”
“你还好意思问我？”
季骁看起来很不镇定。
“上那麽多年学，学的伦理道德都吃狗肚子里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我是男的，我是你哥，我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点心思说出去别人会怎麽看你。”
“我不在乎。”
无畏的语气，可季予风的脸上分明写满无助。
“男的怎麽了？哥又怎麽了？可我就是喜欢你，我能怎麽办？”
他终于低头哭了起来。
“都说我有病，我也觉得我有病，没病怎麽会喜欢自己的哥哥，但是我都跟你去看医生了，可我就是治不好，我还是想你还是会梦到你，还是忍不住的在意你，一天天的我也要疯了。”
程青站在十米开外拦住了第八个要找季骁的人，办公室里，季骁看着面前抱头痛哭的季予风，垂在身侧的手松松紧紧。
“可是我不喜欢你，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最後什麽都得不到，你难道拎不清吗？”他沉声说。
季骁把感情定义为物品，用商人的眼光衡量血肉，因此他不理解，季予风究竟为什麽要执着于这桩必赔的生意。
云层变得厚重，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质问着他的真心。
“哥，你敢不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不喜欢我，你懂什麽是喜欢什麽是爱吗？”
“你拎得清，那为什麽一再容忍迁让我，你要是拎得清，又为什麽还给我坐在这里的机会。”
季予风望着他的眼睛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把季骁的底气烧个精光。
是啊，他拎得清吗？
季骁又感受到那天嘴唇温润的触感，身体的温度好像都在向下汇聚，他的大脑抛弃了恪守无数日夜的原则，在彻底缴械投降的边缘试探。
忽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心脏，儿时为了自我保护形成的心理屏障开始生效，在季骁开始自我怀疑的前一秒，用愤怒代替了所有的思考。
“我当然拎得清，就是因为我拎得太清才一直觉得你还有救。”
他变得异常狂躁，脑中尖锐的警报逼着他逃跑。
“从今以後你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愿意爱谁就爱谁，我不会再管你，你的所有事都与我无关，反正我一辈子都不会像你一样，脑子里只有这些虚无的情情爱爱。”
季骁甩上门离开了，季予风愣在原地，许久之後，他喝完最後一口冷掉的茶，把一张小纸条留在了季骁的办公桌。
“对不起，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特别艰难的一部分即将到来，果然人要学会放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