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荷花顿觉气氛尴尬,便紧跟着谢宁离去,徒留一群被陆川带回京来的美人?呆立在?原地。
还是?陈二娘率先反应过来,带着一众人?给陆川行礼:“见过陆大人?。”
陆川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不必多?礼。”
陈二娘微微扬起嘴角:“陆大人?大恩,我们姐妹没齿难忘。”
“我不过是?把你们带到京城,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你们自己努力。”
陆川也不揽功,他会把人?带回来,多?少还是?因为有宁哥儿托底,她们应该谢宁哥儿才是?。
让夫郎帮忙,吃夫郎软饭这?种事情,陆川已经?习惯了。
能有人?给他托底,那是?他的幸运。
陈二娘还待说?些什么,陆川摆了摆手:“你们好生给宁哥儿办事,就是?对我报恩了。”
这?些人?已经?交给宁哥儿安置了,他就不会再插手,免得影响夫夫感情。
今天的课已经?结束,钟夫郎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儿,便应陆川邀请,一同回家?去。
钟博士仍然是?早上第一二节课,在?国子监教书?的夫子,只要教完了他的课程,就可以先行回家?去。
之前为了能够及时给陆川解惑,钟博士常常在?国子监逗留到傍晚下学,陆川考上进士后,钟博士就和其他夫子一样?,上完自己的课就回去了。
陆川和谢宁带着钟夫郎回来时,钟博士已经?在?家?午休起来,悠闲地拿着一本典籍在?看。
谢宁和钟夫郎在?外面聊妇联的事情,陆川和钟博士进书?房谈事情。
下午的阳光充足,透过窗纸照进书?房,书?房里窗明几净,钟博士打量着陆川,陆川任由他打量,没有躲闪的打算。
半晌,钟博士问:“你自己是?什么打算?”
陆川回看钟博士:“我想让大安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钟博士眉毛一动:“你既有了决断,何必再来问为师。”
陆川却沉默了,他想回起和张志新?见面的场景。
张志新?上来就表明了来意,他是?钟阁老一派的人?,自然就是?来为钟阁老招揽陆川的。
陆川问:“为什么是?陆某?以钟阁老的地位,应该不会注意到陆某这?个小官才是?。”
哪怕他考了探花,可每三年就有一个探花,一个七品小官不至于让一个阁老使人?前来招揽吧。
张志新?笑道:“不知行舟可还记得你多?年前写的那篇策论??”
陆川满眼问号,策论??他以前写过的策论?可不少。
见陆川没有想起,张志新?提醒:“就是?那篇有关雪灾后赈灾防疫的策论?,当时可是?给朝廷帮了不少忙,钟阁老一直都记得你呢。”说?着他给陆川递过去一份卷子。
当时朝廷上下都知道了有一名叫陆川的学子,写在?策论?里面的方法,有不少能够运用到实际中。
可惜人?都是?有忘性的,过了三年,朝堂上来来去去的新?人?不少,大臣们早已忘了还有这?么个有能力的学子。
圣上就更不用说?了,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比大臣们忘得还快,若是?没有人?提醒,圣上是?不会想起陆川这?个人?的。
按说?以陆川的人?脉,让永宁侯到陛下跟前提醒两句,或者从大安报社这?边找王公公帮忙,想要让圣上记起他还是?很容易的。
但他之前是?条咸鱼,只想在?翰林院安分地躺平当咸鱼,自然没想过要找人?运作。
陆川接过卷子,缓慢地展开,赫然是?他之前写的策论?的抄录。
他一字一句地看下去,以他现?在?的学识来看,这?篇文章的文笔稚嫩,语句有些不通,用的典故也有错漏,但瑕不掩瑜。
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气风发,是?现?在?的他写不出来的。
张志新?说?:“此次前往庆安府,本官把主动权让给了你,就是?钟阁老想看看你的本事。事实证明,你处理得很好,是?个干实事的料子。”
他是?刑部的主事,查案还行,管理民生却不在?行。
这?次若不是?有陆川在?,合水县不会那么容易恢复生气。陆川下达的一条条政令,很好地让百姓把仇恨转移到自己的生活上。
钟阁老听了他转述的话后,直夸陆川是?个心怀苍生、能干实事的好官。以陆川的心性本事,若是?历练几年,估计能够接他的班。
张志新?当时就惊了,没想到钟阁老对陆川的评价如此高?,钟阁老的亲传弟子,都没得过这?个评价。
陆川手里抓着卷子,上面什么字他已经?看不清了,他的内心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