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番外九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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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钰见他恢复常态,反倒安下心来,坦然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暗卫已经很有眼色地拦截了两侧路口,形成一面密不透风的人墙,同时尽数背对着他们,装聋作瞎。
一如既往地没有前戏。景钰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麽上至皇後丶下至嫔妃,都说左允杨是个温柔的人,後来才明白不是她们瞎了眼,是因为左允杨和她们行房时前戏占了大头,做到最後一步时也往往是不徐不疾的。他从左允杨在床上的胡言乱语中拼凑出一个事实,即左允杨天生就不喜欢女子,那前戏与其说是防止女方受伤,不如说是在拖延时间,让左允杨自己先想办法硬起来。
可悲的是,这个人从十五岁起就全盘生活在自己皇祖父的掌控下,连上床的技术和步骤都是太祖皇帝逼他跟一个个宫女试,才学出来的。为了防止他出错,老皇帝甚至还经常在旁边监督,力求打造一个完美丶听话的继承人,或者说,一个人偶。
所以,太祖皇帝一死,他就彻底摆脱了制锢,一边扭曲着破坏着,一边肆无忌惮着,是吗。
南方夏季天气炎热,哪怕是在清凉的华容殿里做都会汗流浃背,更遑论在这露天席地的。景钰被左允杨顶在石墙上贯穿,後背薄薄的皮肤上本就遍布鞭痕,如今结的疤被汗水泡软了,重重地摩擦在粗糙的石砖上,伤口连带着四周完好的皮肤被一起撕裂开,沙砾和咸汗钻进翻出的皮肉,万蚁噬心般的痛苦难耐。
背後是如此酷刑,身下则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尺寸和力度同样惊人,毫不留情地整个全部进去,一进到底,能不能找到敏感点全凭运气。按照景钰的运气来看,一般是找不到的,所以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全然的痛苦中度过,享受整个过程的只有左允杨。今天左允杨好像略微转了性,快速抽插了一会,排遣了怒气,就放缓了动作,开始慢慢地调整进入的角度,试图施舍给景钰一点欢愉作为生辰礼。
最初,左允杨是很爱看景钰垂死挣扎的样子的。他坚信,一定是因为景钰出现了,所以他这个亲侄子对四叔来说变得无关紧要。每当景钰的痛苦加深一分,就如同在还那些偷来抢来的光阴和美好,每当景钰的屈辱加重一分,就如同在用人格和尊严弥补四叔觊觎皇位的过错。
景钰或许真的没做错什麽,但他就是不能原谅他。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分不清景钰和四叔了。看到景钰,他会想起四叔,想起四叔,他脑海中也会闪过景钰的面孔。他似乎渐渐通过身体上的相连,把对四叔的爱憎移情给景钰。
他那麽想看景钰对他笑的模样,想到错乱,想到发疯。可景钰那麽顽固,那麽执拗,偏偏还那麽聪明,伶牙俐齿说话既妥帖又犀利,把所有的试探和示好拒之门外,对转圜的馀地礼貌地不屑一顾。
多麽可恨。左允杨狠狠地大力一顶。
景钰突然拔高了喘息的音调,高到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猛地咬上下唇,试图把那勾人的咏叹全部关回喉咙中。左允杨也有些意外,随後颇有兴趣地凑近他的脸,用温柔的吻打开他牙关,等到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之後,对着那一点再次狠狠一顶。
然後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一声高亢而又婉转的呜咽声,放纵的丶动情的丶不经意的丶赤裸裸的。无形的撩拨,天真的诱惑,简直叫人肝肠寸断丶欲仙欲死。
“景钰。”左允杨的声音喑哑而又笑意盎然,“你说为什麽自古以来都说红颜祸水?”
景钰不想回答他,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压制自己的声音上,无暇顾及左允杨毫无意义的发问。左允杨见他咬唇不答,丝毫不怜惜景钰快被他撞断的腰,又是狠狠一挺身,逼他把那优美的声音全都无所顾忌的释放出来,要他把破碎的喘息拼合成句丶回答问题。
“回答我,不然我就做到你死为止。”
“不……”景钰满面绯红,眼中水光迷离,声音也气若游丝,“不……知道……”
“不知道吗?你该是最清楚不过的才对,自从有了你,我都能体谅汉成帝了。”左允杨在他耳边缓缓道,“若是死在你的床上,似乎也不算没出息,毕竟换做哪个男人来,都拒绝不了你吧。”
景钰意识迷蒙地听着他一字一句,残馀的神智隐约听出些端倪。他擡眼看见左允杨朝堵在小巷口的暗卫们望去,心中警铃大作,右手猝然抓紧左允杨的肩膀。
左允杨顺势靠近他,低声笑道:“如果让他们和朕同乐,算不算一种犒劳?”他先欣赏了一会景钰张皇失措的表情,又继续与他耳鬓厮磨:“你这般天生尤物,朕怎麽能独享?你不是要抛却廉耻之心吗,还怕什麽呢?”
左允杨本就劣迹斑斑,景钰毫不怀疑他底线之低,无助地闭上眼睛。眼眸中的水光被眼帘推拒出眼眶,汇聚成晶莹的珠泪,配上他此时一边忍痛蹙眉丶一边压抑快感而咬紧红唇的神态,左允杨恨不得他一辈子都为他独占。
景钰看不透左允杨所思所想,以为他真的要让那些人轮流侮辱他,不得不主动示弱,气息奄奄伏在他肩膀上道:“皇上……不要……”
如同滚油浇进冰水,如同陨石坠落汪洋。
左允杨感觉全身的血都往下半身冲去,蹂躏般的肏他,同时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你愿不愿意这辈子都属于我一个人?”
回答他的只有夹杂着喘息的低低呜咽,他知道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就掺混在那声息之间,渐渐放缓了攻势,柔声道:“回答我,愿不愿意?”
“……呜……愿意……”
“说完整,愿意什麽?”
“哈啊……一辈子……属于皇上……”
“倘若我有一天不是皇上了,你属于谁?”
好想听他叫他的名字,用那既属于四叔,又属于景钰的声音,说出那两个字。
“属于……嗯……允杨……”
他恍然觉得,有了这句话,似乎死在这一刻也没什麽关系。
“好。”景钰听见耳边的声音压抑着极端的兴奋,“不准食言。”
回忆如同涨潮般席卷,又如同退潮般散去。景钰漠然直视着眼前“宣定惠皇帝”的镀金墨字神牌,随後在那香炉里插了三炷香。他正坐在神位前,望着那袅袅的青烟四散在空中,燃尽的香灰成段的落下,落入那经年累月厚积起的尘沙中。
良久,他慢慢站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