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润切一声,道:“有也是孽缘。”
任愿不知他们过去到底纠葛如何,不好劝说,只好顺着多问:“那他认出你了吗?”
夏润脸色不太好看,“认出来了……我这个样子都认出来了,好尴尬,他穿得这麽……呃好,我满头的汗,还化丑了的!他看我的眼神都在嘲笑,真烦!我还得跟他寒暄一下,说我在录综艺。”
夏润说着说着,竟然有些生气了,语速越来越快:“结果他说怪不得很久没在拳馆看到我了,还说就算难慢慢学就好了,好烦,我还在工作啊,他就说我私人的事情,他不知道我的人设是开心果小太阳吗?!哪个开心果会去学拳击啊?!他这样问就是崩了我人设!他肯定是故意的!”
除了今天抓小偷,任愿头一回看见夏润这麽生气,还是生一种任愿不知道在生什麽的气。
他安慰道:“说不定粉丝会觉得你有反差,这样人设会更新颖的。”
夏润看着窗外,气恼犹然,但眼里多了点悲伤,“我只是怕我变了,粉丝觉得我不一样,就不喜欢我了。”
任愿想了想,真诚道:“可你首先是你自己啊,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再说了,练拳打拳强身健体,积极向上,粉丝说不定还会受到你鼓舞会去学习这项运动呢,是好事,不用管他。”
夏润沉默片刻,说:“真好……”他忽然转头过来,看着任愿,又重复一遍,目光幽幽地说:“愿哥,你真好,你知道吗?你很像我的一个学长。”
任愿愣了愣,直觉这个学长不一般。
果然,夏润说:“他也很温柔,脾气很好,会安静听我说话,他不像其他人那样会说我想多了,或者不会把我的话当回事,他总是开导我,我说我比较娇气,他说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很正常,我说我不聪明,他说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聪明,那也就没有聪明的人了……”
夏润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道:“其实没那麽像,只是感觉气质和行为比较相似,他优柔寡断了些,你比较坚韧,你比他更好。”
任愿听完,笑问:“那他是坏人吗?你说我可是坏人。”
夏润笑了笑:“他是个好人。”他忽然凑到任愿耳边,小声问:“你跟蒋老师是真的吗?”
话题转得太快,任愿愣了一下,犹豫地说:“我跟他……应该就像你跟那位好人一样。”
夏润瞪大了眼,任愿有些後悔自己的直白,他和蒋光昀的关系应该是个秘密才行。
但夏润喃喃道:“你暗恋蒋老师?”
任愿“啊”了一声,搞半天夏润说的是暗恋啊。
夏润随即反应过来,“哦你和蒋老师是初恋!”
任愿幅度轻微地点头。
夏润有些羞涩道,“我说的学长不是我初恋,是我暗恋……其实也不算吧,就是差一点点那种,挺暧昧的。”
他因为不能确定真正的心意,总害怕这个学长是第二个周文期,一直没能走下一步。
任愿觉得这只是理解偏差,说道:“初恋也可以指第一个喜欢的人,不一定就是谈过恋爱。”
夏润意味不明地摇摇头,任愿疑惑要问,但夏润兴冲冲地又问:“你们破镜重圆还是地下恋情啊?在荒岛上最开始装不认识?”
任愿没有回答,夏润知道自己多问了,也道:“愿哥不想说没事,放心,刚刚那些我也不会说的。”
“重圆。”任愿见夏润很真诚,还是说了。
“哦~”夏润迷之微笑,“真好嗑,我也是吃光五仁的一员了。”
任愿调侃道:“那你要不要和好人重圆?”
夏润一愣,摇头道:“不可能,他在国外,我和他不一样,他真的很聪明。”
眼见夏润眼中好似又伤心了,任愿连忙将话题切换到周文期。
夏润立马就不蔫了,恢复气势汹汹的愤慨模样,继续谴责周文期的虚僞。
任愿问:“你真的很讨厌他吗?讨厌他什麽?”
夏润说:“当然讨厌啊,我讨厌他明明讨厌我,却还是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和我套近乎,我当年这麽喜欢他,他——”夏润猛地一顿,眼神惊慌。
任愿惊讶,而後了然,神秘微笑道:“原来……他才是你的初恋啊。”
夏润微红着脸,想否认,但这也确实是事实,他小声道:“那时年纪小,瞎了眼,後来我就讨厌他了,算了,别提他了,他是个不开心的话题。”
任愿见夏润不愿说,便也不再深问。
车开到了地方,任愿下车。
夏润说:“愿哥,刚刚我们说的都是秘密。”
任愿道:“嗯?刚刚我们没在说话吧,我们不都喝醉了在睡觉?”
夏润会心一笑,和任愿说了再见。
任愿回到家,脱鞋,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栀子花香味,很轻很淡,他愣了一下,笑了笑,而後假装什麽都不知道地进屋。
他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观察自家客厅,没人。
那看来在卧室?
任愿打开卧室门,他的房间比较小,一览无遗,墙上贴满了电影海报和各种读书笔记,誊抄下来的文段。
一切都没变,除了桌上多出来的玻璃瓶,上面插着栀子花,还有一个写着不甜的蛋糕盒。
还是没人。
口袋震动一下,任愿手机有新消息进来,他打开看:
蒋光昀:出差回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临时有事,只能用这些弥补了。
蒋光昀:蛋糕你一定会喜欢的。